大奎笑问道:“你说你是昨夜进的城这黑灯瞎火的又四门紧闭你是如何进城的”
信使见大奎问不由得神秘一笑道:“我这里有响箭只要在箭上绑缚了信物射到城上巡夜的兵士见到自然就会开城门了”
大奎闻言心中一动不禁又问道:“是何信物啊”
信使笑而不答递过酒碗道:“劳烦大哥再來一碗酒这酒可真香”
大奎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出來这酒却是不同凡俗有点像云南的米酒但却更为清纯只是酒劲略显得淡了些大奎不知此乃是甘陕一带的青稞酒便是光屁股娃娃也能喝一碗
一來二去两人交杯换盏各喝了三五碗后來直接将大酒坛放在桌上随着喝随着自已拿碗舀取直到一大坛酒喝光这信使已是醉的一塌糊涂
大奎见状心中想笑但还是办正事要紧当即动手将这元兵信使身上的大小物件一一找出來放在桌上
只见除了一个钱袋还有一封书信竟是别无他物
这元兵信使说的信物在哪里大奎又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心中不甘大奎又到院子里的马匹身上找可找了个遍除了长弓箭囊外加一口佩刀竟是什么都沒有这可就怪了大奎回到房内不禁心中发愁
“兄弟醒一醒醒一醒”大奎去推搡趴在桌上的元兵信使信使只是嘀嘀咕咕满口醉话大奎无奈只得哄骗道:“我要出城办差用什么信物啊”
哪知这元兵信使竟是不为所动睡得异常香甜大奎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心想如此鼓噪不怕你不烦
果不其然元兵信使一路劳顿想好好睡一会无奈大奎一直在耳边问询不禁有些烦了:“出城…无…无需信物入城…用制…制钱”
此言一出大奎恍然大悟忙将桌上的钱袋打开将里面的银钱系数倒在桌上这才看到桌面上的铜钱与民间所用的不同元庭当政时是以纸钞流通于市并不铸铜钱民间所用铜钱是私铸的钱币上五花八门字样繁多而这桌上的几枚铜钱却是带着中统元宝字样是元庭造的铜钱这铜钱是用來各城池间往來的信物
除了这十几枚铜钱桌上还有一块小竹排大奎拿起竹排看到上面刻了一行蒙文又有几个汉字
“驿兵吉仁泰”大奎轻声念出竹排上的名字不仅扭头去看这元兵信使
山西人骗你姥姥的鬼啊可大奎又一想元庭统治华夏一百多年蒙人遍布天涯海角早已成为各地驻民这信使想必是山西地界出生的故此说自己是山西人
大奎寻來根绳子将这元兵信使绑个结实又去盛了酒当下就坐在桌边吃着元兵信使带來的干粮喝着青稞酒直到吃饱喝足却已是早过了辰时
城外攻城正紧街上元兵來回奔忙却不是下手的时候与其坐等不如先行歇着养养神大奎将几张方桌并到一起权当床榻拿來元兵信使的包袱当枕头就此和衣而卧酣然大睡一时间室内呼噜震天响大奎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直到夜幕低垂
一觉醒來城外已是偃旗息鼓再看那元兵信使十分老实的坐在长凳上上身伏在桌子上竟是一动不动大奎走过去一拨拉元兵信使的身子这元兵信使竟是‘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大奎心中不由一惊去探他鼻息却发觉已死去多时
大奎仔细查看才发觉用绳子帮他的时候在他脖子上勒的那一道有些紧竟是活活将他累死了哎都怪自己贪杯下手沒轻沒重的大奎摇头叹息略微收拾了一下将这信使的竹排钱袋都放在了身上这才出了房间
柳子大街一片静寂守备府门前两名元兵塑身而立目视前方秋风吹过虽有有些微凉但这两名元兵亦是一动不动
街上行來一人一身校尉打扮还牵了一匹马却正是大奎
大奎牵着马來到守备府门前先是伸脖子向门里看去站在门前左手的元兵厉喝一声:“做什么的”
大奎立即满脸堆笑道:“我是从应昌來的有机密书信要交由张良弼张将军”
兵士上下打量大奎半晌这才问道:“可有信物”
大奎连忙伸手入怀将那块竹牌拿了出來元兵走过來接过竹牌仔细看了看这才道:“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罢转身进了守备府
大奎牵着马站在门前等着左右看了看并不见巡城兵马许是时候未到之故
不多时去通报的元兵出來对大奎道:“进去吧马交给我就行了”
“哎那劳烦小哥了”大奎将手上马缰交到了元兵手上这才由另一名元兵领着径直进了守备府在院子外并沒看到什么进了院子才见到还有两队元兵大概百余人皆如门外的两名兵士一般分成两排站的笔直
大奎再向里走穿过一道天井來到一处大厅此刻大厅灯火通明正有十余元兵将领聚集此处商讨军务大奎进了大厅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來
只见坐在正面主位上的一人顶盔掼甲面容冷峻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想必这就是张良弼了
大奎颤声问道:“不知哪位是张良弼将军”
右首一名元将厉声喝问道:“大胆张将军的大名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听到这句话坐在对面主位上的元将一摆手道:“算了”说罢对大奎问道:“书信何在”
大奎忙由怀中掏出书信一旁有兵士过來要接大奎却是伸手一拦道:“在应昌临行时我家将军曾吩咐小的要将此书信亲手交给张良弼将军不见张良弼将军这书信不能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