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冲进敌群.掌中狼牙‘棒’向身侧一名敌将怒砸而下.敌将‘挺’兵器上架.哪成想大奎乃是虚招.‘棒’头一抬榜尾却是以‘棒’代枪直捣敌将敌将咽喉.‘噗’一声轻响.敌将咽喉中招翻身落马.大奎一摆狼牙‘棒’‘当’的一响.却是恰恰格开袭來的一柄战斧.狼牙‘棒’带风而动.大奎回手将持斧战将扫落马下.这一‘棒’直打的那持斧战将脑-浆迸裂.
正当大奎杀得兴起.一声角号悠长刺耳.围在大奎身周的敌将闻听角号之声纷纷四散.
大奎刚到动作.耳边却是传來一声长笑:“张将军别來无恙.”
听到这句话.大奎反倒是冷静了下來.扭身四望之下.见到元兵弓弩手并未有异动.这才放下心來.再看说话者却是远在十余丈外.轻裘缓带外罩银甲.天蓝‘色’披风随风轻动.看其面相四十出头.却是因为养尊处优不显年纪.
“可是扩廓将军.”大奎扬声问道.
“正是王某.”扩廓帖木儿轻轻一笑.续道:“想不到一别多年.张将军还认得王某.”
大奎哪里会记得王保保长什么样.当年一场‘混’战.又是黑夜.除了记得王保保是公是母.其余的样貌却是随着时间慢慢淡忘.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王保保又近在眼前.大奎这才得以一睹真容.
扩廓帖木儿(王保保)生就一双浓眉.双目却似鹰隼一般.令人不敢‘逼’视.高鼻阔‘唇’.‘唇’上两撇八字胡.如此样貌.大奎比之要英俊些.至少大奎心中如此想.
“扩廓将军倒是风采更胜从前啊.”大奎说着将狼牙‘棒’横在了马上.想要松手却发觉狼牙‘棒’的长杆上已满是血污.右手握着狼牙‘棒’也觉得有些黏糊糊.大奎浑身浴血.旭日映照下更显煞气.虽是简简单单的一身铁甲.但却不失将军风范.纵有千军万马围在身周.竟是谈笑风生仪态从容.
扩廓帖木儿望着大奎.心中赞许.嘴上却道:“如今这陕甘之地尽在我手.若是张将军不弃.何不与我一起坐江山.”
“哈哈哈哈哈.你们所谓的大元当年坐拥整个天下之时.张某且带兵征伐.如今扩廓将军所拥不过两行省.况且朝不保夕.张某又怎会屈从.”大奎笑了笑又道:“若是扩廓将军有兴致.你我不妨切磋一番.若是你胜了我.那么张大奎自然屈从.”
这一番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那么在场的元兵元将自然会认为是狂妄之言.便是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但大奎说出这话來.却是沒人反驳.一夜的厮杀.从后军大寨到这里.一路上尸体横七竖八.死在大奎手上的元兵元将不知凡几.由此可见.整个元军大营中能与大奎一较长短的.除了扩廓帖木儿.怕是再无第二人.
扩廓帖木儿听到大奎如此说话.却是并不恼怒.策马向前行了几步.这才道:“即是张将军有此雅兴.王某自当奉陪.不知张将军所言可当真.”
大奎哈哈大笑道:“我张大奎一言九鼎.岂能食言而‘肥’.”虽是如此说.但大奎心中着实沒有底气.苦战一夜.双手虎口早已震裂.此刻停了下來.周身的疲惫之感更甚.此番迎战王保保.胜则活命.败了无非一死而已.
扩廓帖木儿默默的从鞍勾上摘下大刀.望着大刀喃喃自语道:“当年王某的刀不济事.后來寻名匠打造了这口大刀.此刀名曰‘卷云’.跟随我多年來.还未曾遇到敌手.如今幸好张将军到此.王某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