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厅中,张延龄听着朱清仪轻声叙述着她这一路的遭遇,当真是又心疼又好笑。这糊涂胆大的女子,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找到这里来了。路上吃了这么多苦。令人无语的是,居然还做了笔大生意。
“我可真是无话可说,你们这是饶了多远的路啊。哎,这可吃尽了苦头了。飓风固然可怕,这么乱闯,闯到敌对番国,可怎么得了?海上之国,可并不都和我大明交好。听说还有的海国岛上住着食人生番。简直太危险了。”张延龄一半是怜惜,一般是玩笑的恐吓着说道。
朱清仪道:“你莫说这些,现在想起来我都害怕。这海贸还真是很危险,不过得利确实丰厚。我做成了大笔生意,赚了十万两银子,你怎地不夸我?”
张延龄哈哈笑道:“不错,厉害,厉害。第一口吃的,总是最香的。”
朱清仪道:“什么意思?”
张延龄道:“我大明海禁多年。各番国得到我大明货物,都只能靠走私。路线又被佛郎机人控制,更是极难。所以番国需要的丝绸茶叶瓷器漆器等我大明商品,紧缺之极,价格也必是高的。贸易路线打通,开放海贸之后,第一批货物抵达,必然是极为抢手且价格最高的。这便是第一口吃的,最为美味。之后贸易源源不断,商品源源而来,便会趋于正常。想得这么高的暴利,那便绝无可能了。能有七八成利,便已经很好了。你这五倍暴利,那是再也休想了。”
朱清仪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我会做生意呢。”
张延龄呵呵笑道:“你是运气好。这第一笔生意,我本来是要自己做的。我家商行是要跑这第一趟的,结果你却先尝了。”
朱清仪嗔道:“我的难道不是你的么?你把我当外人么?”
张延龄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朱清仪笑道:“罢了罢了,我沾了你国公爷的光了。这十万两银子,就当是你这个爹爹为你儿子攒的银子。”
张延龄哈哈笑了起来道:“说的很是。咱们其实不分你我,你可以继续吃这第一口,多赚些。一方面当驰儿的奶水钱,另一方面,给你自己攒嫁妆。”
朱清仪曼妙的横了张延龄一眼,嗔道:“你倒是做个空头人情,将来都是你的是不是?”
张延龄大笑,搂着朱清仪又要亲吻。朱清仪互道:“照这么说,番国货物卖到我大明想必也是高价是不是?同样的道理啊,我们大明朝的海货也少的很,贵的很。”
张延龄道:“那是当然,所以贸易要一来一回。收购本地的货物回大明。这一来一回双份赚。不然的话,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海上贸易,一去便是几个月半年的,谁肯干?”
朱清仪嘻嘻一笑道:“还好我精明,我可真是个做生意的能手。我在吕宋岛买了半船货。他们还拦着我,不让我买。现在看来,我做的对了。”
张延龄笑道:“真是厉害。你买的什么货?”
朱清仪得意洋洋的领着张延龄去船舱看货物。当张延龄看到那些货物的时候,张延龄差点晕倒。
那是半仓吕宋岛当地特产:烟叶。而且,全部是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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