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两位刚才没听到我李三儿的话吗?我李三儿给你们担保,你们有什么冤屈,咱们尽可去大堂里说!”
“请!里面请!”
李春来身形犹如标枪,大声对这两口子道。
“李三爷,您豪气啊。您放心,俺们两口子,就要到了地下做鬼,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德的……”
这两口子登时大喜,但手中柴刀和砒.霜依然更紧,极为谨慎的往县衙大门里而来。
看着他们很快到了门口,卢大捕头也冲到李春来身边,急急的懊恼道:“三爷,三爷,你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这时候犯了糊涂哇!这,要是让他们把事情闹开,咱们怕是没台阶下了哇……”
李春来不由摇头失笑:“卢爷,这两口子明显是有备而来,咱们不让他们进去,就有台阶下了吗?走吧,进去看看啥情况,真有啥事,我李三儿来担着!”
“额……”
李春来都已经走出几步,卢大捕头这才是回过神来,旋即便是止不住的摇头苦笑。
纵然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李春来的那种担当了。
也无怪乎李春来年纪轻轻,便是走完了常人十几、几十年、乃至是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了。
人家有担当,敢担当啊!
便是他,又怎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
“大老爷,俺们冤枉,冤枉啊……”
李春来要扛这事儿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大堂内。
大堂内众人就算害怕,却是已经不再过于害怕,毕竟李三爷已经决定要顶找个缸了。
所以众人都未对这两口子有什么阻拦。
两人竟很熟悉县衙内的构造,一冲进来,便是直接来到了大堂外,‘扑通’跪在地上便是叫着冤屈。
坐在官位上的姜胖子眉头已经止不住紧紧的皱起来。
李春来那么精明的人,怎会犯这种错误,把人给放进来,搞到大堂上让这么多人看着?
可惜。
此时木已成舟,饶是他也有些头皮发麻,却也只能‘啪’声拍了下惊堂木,扯着官腔呼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手持凶器?你们又有何等冤屈?!”
李春来刚好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也暗暗给姜胖子点了个赞。
不愧是官场老油条,他这话看似飘忽,却是既稳住了这两口子,又同时展露出了朝廷的威严。
若是没有中间这句‘手持凶器’,那,沂源县衙的脸面,包括朝廷的脸面,怕是真的要扫地了。
不过李春来此时已经得知,为何这两口子能跑到大鼓面前鸣冤了。
平日里,大鼓都是有人值守的,不可能让人这么生事。
不要以为这玩意摆在门口,是真的让老百姓伸冤用的,事实上,这玩意通常几年也用不了一回。
哪个父母官平日里能经受得起这种刺激?
当然,包青天那等人物肯定是例外的。
这两口子虽然畏惧大老爷姜胖子的威势,但此时,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俨然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也给了他们更多的勇气。
这汉子当即便是带着哭腔、几如泣血一般陈述起来,“大老爷,俺姓董,是城南董家庄人……”
原来,这两口子的儿子是在昨天才出的事。
昨天本是他儿子成亲的大好日子,本来一切都是和和美美,结果,一群人从董家庄隔壁的孟家庄迎上了亲,在回城的路上,居然被强人给抢了。
他们迎亲的虽是有不少人,但强人有刀又有枪,直言是他们儿子欠了债,他们过来讨债的。
随即便是当众把新郎新娘都给绑走了。
新娘的爹娘得知了此事,怎会饶过他们?
当即便是赶到他们家里大哭大闹,各种打砸,说他们儿子坑人,要他们家赔偿。
他们两口子本来是想砸锅卖铁、先给强人筹银子,把人救出来的。
可,这准亲家一个劲的朝他们泼脏水,他们也没了办法,只能想出了这个法子,让衙门来给他们做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