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那完全不屑的语气,载壦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照这么说,这姚玉林倒像是张璁的臣子,而非我大明的臣子。”
杨廷和喜欢二皇子,所以说了句心里话,“朝中的事倒也不能这么简单的看,若真是如此,以皇上之明,又怎会容他?”
这倒也是,载壦自上次吃了个亏,心中时常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
杨慎继续讲,“父亲所说也有几分道理。既是拍马屁之臣,这天下人人都抢着拍的马屁那肯定是皇上的。姚玉林是张骢的人,张璁又是皇上所用之人,所以这姚玉林到了四川以后,对于如何邀宠,那是全心全意,用心至极,但对于真正利于国、利于民的实事则兴趣缺缺。
坊间都传闻,凡事上面下来一道谕令,姚玉林就要与自己的门人彻夜研究,究竟上面是为了什么?要怎么样回复才能让上面开心?等到钻研出办法,那便甩手给下面人,要么是布政使、要么是各地知府,压着他们给自己一道署名的奏疏,其中内容若是不合他意,就打回重写,总之他是有了依据,之后便心满意足的上交,那意思他已全力办妥了。”
载壦知道这类官员。
就是那种泥鳅类的,说起来坚决奉朝廷之命,但是自己完全不粘锅,有什么事情,你下面人去做,做了署名报我,将来万一出了问题那就是经办人的事,他不会有实质上的罪名,要是没出问题,上面开心了,他又往前头去争着露脸。
这种人在官场之上白白占着位置,但是不干实事,着实可恶。
不过这种人也最能分辨,因为上面本来的要求就是你下面人要听话,不能把我讲得话不当一回事。
但实际上的好官,不仅仅是唯上,也要关心关心下面的实际情况,所谓代天牧守,天子给你权力,本身也是要你治理地方。
毕竟中央着眼的是全国,对于一个府内的具体事务,不可能掌握的十分清楚,就算掌握的清楚,也不会有那个精力去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载壦越听下来,眉头便蹙得越紧。
“……三月时,成都府有一桩大事,便是这姚玉林看中了四川当地一个富商的妾室,他倒是会做,让自己的夫人出面借机邀请,结果轿子抬进府的是一人,等到结束了,轿子原路返回,里面坐得人却变了一个。他是巡抚,公然做出这种事,人家也不敢直接和他去闹。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载壦震惊,“还有这等事?”
杨慎也老实说:“这事倒是秘闻,不过传得绘声绘色,二殿下可差人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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