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的一番话有软有硬,那些侵占屯田、战力下降等等弊端其实并未入人人心中,关键还是西接甘肃、北临朔方。
当然,还有一些心理因素。
譬如正德皇帝威名在外,关于他的各类事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了,若是主少国疑或是主弱臣强,反正随便来点什么标志着中央不稳的情形,那也还能有些其他的心思。
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来硬的而后能活的几率实在不高。
除非是落草为寇,从此逃避朝廷追捕,那还有些机会。
然而那种绝望的日子有什么好过的。
这顿饭,是谁也没有吃下去,就张璁喝了两杯酒。
然后回到给他安排的行辕,大门一关,谁也不见。
日期,定好了。
九月一日,限期交田。
这道令要是违了,就是违反圣旨。
宁夏中卫指挥使左真、后卫指挥使范成生、前卫指挥使葛柠等人都从驻地赶至庆阳城。
便是在他们商谈之际,还有镇守太监李增暗中来访。
姜汉不知其意,对着杨英等一众属将说:“你们先到后面去,听听他怎么说。”
屋里摆了个屏风,自可藏人,只要不出声,外人是听不到的。
李增有几分憨厚像,脸宽而肥,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错。
“李公公请坐。”
接待之间能见两人的熟悉。
“接钦差这一趟咱家没去,听闻那个御史当席宣了圣旨,还要限期退还。”
姜汉点头,“不错。李公公那边……”
“嗯,宫里也来了旨意。”
“刘公公那边是否有其他的消息?”姜汉问得暧昧。
文官那边他是不指望了,大明的文官一向压制武官。所以张璁那句正德皇帝优待武将,他是认的。
因为他妈的原先做得差,哪怕表现成正常,那都是优秀了。
“交田。”
李增讲完这句,屋里有一阵的沉默。
良久,姜汉才说:“那个御史有一句话是对的,今上优待武将。不过尽管如此,这些田亩都交出去以后,平日的花销也难以维持。”
在李增面前哭穷,这老太监马上就懂了。
就是给他的银子便少了。
但李增也有难言之隐,宫里来了信儿说交田,但明年的银子要还是不要、如果要能不能少一点却什么都不讲。
到时候万一孝敬不到位,平白惹了麻烦,丢了脑袋可怎么办。
对于姜汉来说倒简单,他可以直接当面就说明清楚。他这个宁夏镇守太监还能冲到宫里去么?
所以这个口他不肯松。
“姜总兵,咱家知道的,钦差可没说陛下要堵死咱们的路。”
姜汉心中大骂,那不就是用我的命给你开路嘛!到时候出了事,银子被你拿走,砍得则是我的脑袋!
死不要脸的太监!
“本官是觉得,陛下之言也不无道理。而且圣旨已下,还有什么可说?本官还在想,要上疏一封,自请罪责,并将那千余亩地分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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