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即便自身的产量高,但也会讲究种植方法和技术。
这是个技术活儿。
朱厚照没有立马安排某地进行大规模的种植,一方面是手里的种子还不够,另外一方面是觉得一套成熟的经验方法还没有总结出来。
因为他隐约记得小的时候种植红薯,最适合的土质条件不是黏土,而是沙壤土,这是有背于一般的常识的。
如果在方法不正确的情况,大量向民间宣传推广,往小了说就是灌输了错误的方法、造成了损失,往大了说,一旦效果不好,老百姓积极性不高,那就坏事了。
所以他交代杨廷和从来不止是推广,而是培育和推广。
“合适的种植时间、有效的种植办法以及土质、水量、日晒时间,都需要对比比较才能得出结果。小人原本在福建也做了一些,只是等不及进京寻找女儿,所以还未全部做完。不过种活是没有问题的,小人在满剌加国是看人种过的。”
杨廷和听下来也觉得是有许多事情要做。
“这样的话,需得本官找一批专门的人了。孟老兄可识字?”
“小人不识。不过小女是认字的。”
“识字还是好些,可以做记录。这一点,本官去协调,找些灵巧懂事的人过来并非难事。”杨廷和背着手,“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专门的场所,用来公办以及存放一些资料……”
这些都在他的脑子里,和一个老农讲是没有必要的,到时候做出来告诉他就好了。
“暂且先不提那些,今天我们主要去选几块地。”
“小人遵命。”
生产方式其实也影响文化形式,种地这个事情绝对不是毫无技术含量的。现代不就是很多年轻人不会种地了么?
所以为什么我们衍生出的文化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纯靠种地的年份里,老人家对于种植农时、红白喜事等方方面面的细节了解的分外清楚,有这么一人,家里甭管碰上什么大事小情,总归有个章程,照着去做心理便安心。
现在来了一个新鲜作物,农耕民族基因里的一些特性就被激发出来了——就是要赶快弄会怎么种。
朱厚照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东西种到土里,生长的时间是定死的,又不是吹气儿就成。
他准备过上几天,去问问一些‘保障安排工作’做得怎么样,这样便可以了。
改变一个国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就像王守仁所面对的情形一样。
正德二年,明蒙一战之后,鞑靼的军事实力大为受损,在无法保障安全的情况,原先会驻牧河套地区的蒙古人只能翻越阴山,向北迁徙。
正德三年的大朝会,经略河套是朝廷最重要的议题。
河套其实就是指西套、后套和前套。
西套平原是黄河‘几’字形的左边,就是今天的银川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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