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也不区别对待,外庭的那些臣子以及那群酒囊饭袋般的勋臣都可以拿田换干股,他直系的亲卫指挥使当然更加可以!
不仅可以,而且田价还不降,就以三十两位单价。
他这个皇帝也不能光夸奖,不发钱。
由指挥使向下,上直亲卫中大小将官都是如此。
这就与内阁那边不一样了。
这样,宫里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皇帝带着这些年轻的指挥使在宫中射箭、演武,赐给他们御膳,与他们坐而论道,讲些霍去病饮马瀚海的故事抒发心中的志向,也激发他们建功立业的野心。
皇帝,
在很多人心中还是了不得的、不可触碰的存在。
能得皇帝信任,跟着皇帝干那是多有前途的事儿。
有了这些作为,这皇宫、皇城就是是铁桶。
说句不好听的,换个皇帝上来,这帮人能不能得新皇帝如此器重还是另一回事呢。
到二十七日,靳贵的奏疏上来了。
宛平县那些乡绅是杀还是不杀?
这几乎是不必存疑的事,就是内阁的票拟都是同意要杀,不杀,这次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
“济之,怎么样了?”
李东阳颤颤的走过来。
王鏊将毛笔放在笔架上,起身迎了他一下,说道:“账是记得多了,已有八十多万亩的土地,今年春耕之前全部分完已是不可能了。”
“不管怎么说,颇见成效。”
“是。虽说实际上可能有两百多万亩不可分,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田都有问题。”
李东阳沉吟,他最近又涨了两个老年斑,更显老态了,“一定要分下去,赶不上春耕要赶上秋种,此是千载难逢之机,而且最难的事陛下已经做完了。”
“书院和国子监的学生都已经发动起来了,我昨日刚问过叔厚梁储字,吏部这些年来多有排队等候授官的进士,正德元年末也有几十名进士还未授官,这一共大约有两百五十多人。加上书院和国子监的六百人,这八百多人,我准备都派下去。”
这些人都识字,登记造册、讲解朝廷政策、掌握分田的要点对他们来说都不难。
“这要禀报陛下吧?”
“一会儿便去递条子。”
如果这八百多人可以,那平均每人要分田1000亩,以3亩一人,这就要给333人分田,假如一天分10人,这就要一个多月。
这还不算一块地到另一块地之间的路程时间,以及八十多万亩并非最终的数据,这还是要涨的。另外只一个进士可分不了田,还要配上各种辅助人员。
过程中也还会有各种意外事件,比如下雨等,这年头组织度还很低……
总得来说,没有四到五个月的时间做不成这件事。
所以还得申请专项的银子、粮食,给这八百多人发俸禄。
王鏊到乾清宫的时候,正巧锦衣卫副使韩子仁也在。
皇帝手里掂着一本奏疏,倒也不避讳的样子,说:“保国公朱晖拒不交田,锦衣卫内卫所查清,其占京师内外田产8万余亩,朕有时候就不懂,为什么老要出题给朕做?”
“保国公?”
王鏊也见过几次,但他印象倒不深,此人参与朝政也很浅。
之后又看了看边上站着的锦衣卫副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陛下,是否需要臣再去找他一次?”
啪的一声,朱厚照把奏疏摔在御桉上,“不用了,先生已是阁臣,日理万机,不必花时间去劝这么个人。”
保国公在朝堂之上毫无根基,作为一个文臣武将、京师边疆都有心腹的实权皇帝,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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