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京中一些士子、官员当中议论些朝堂上的事情,不能说没有。不过多多少少都会做些回避。
今天却不同,不夜城、大白天,堂而皇之的做这件事。
更不同的是,负责京师治安的锦衣卫压根不见人影。
没有人来阻止这些充满愤怒的年轻官员,这说明什么?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姑娘呢喃自语,她其实略有领悟,宫里的那位是要以圣君之名立于不败之地。
若只有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可已经有官身的一些人,也开始讲出这种话,那便说明外庭官员之中本身已经分化。
皇帝是两手,一方面是运用道德,一方面也是利用那么多普普通通的官员想要晋升的**。
现如今在退还田亩这件事上,皇帝有了这种‘形象’,那么问题就来了,假如事情推不下去,堵在了哪里?
到时候杀掉一些人,总不至于是滥杀无辜,那肯定是替天行道。
王止心中觉得震撼,她叫了屋子里的其中一个婢女,吩咐道:“小荷,你回府去问一下常账房,威宁伯府在京畿之地有多少田亩?”
威宁伯不如过去那样的显赫了,但田亩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
现在勋臣不愿意退,官员也不愿意退,
皇上是不太好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杀了。
但有人会想要杀他们的。
至于说她那个惹祸的二哥…还不知要怎么办呢。
……
此时的内阁值房,虽然没有众人群聚闹事的情况,但实际上像雪花一样多的奏疏,已经让李、刘两位觉得事态不妙。
如果那么多人弹劾,那么他们现在只能做一件事。
请辞。
于是两人递了条子,到乾清宫外等候。
等到靳贵带他们进去,
不等他们说话,皇帝先问了:“两位阁老,朕先前下令,要分万顷皇庄于民,你们来,是有什么进展要禀报么?”
李东阳脱下官帽,撩袍跪地,“陛下圣旨所交代之事,内阁已传于各府州县,严令他们奉旨办事,不得徇私枉法。不过臣等二人此来,并非是要禀报进展,而是向陛下……请辞!今朝中诸臣劾臣昏聩者日多,臣难以自辩,但觉有负圣恩,心中愧疚之至。况臣老迈腐朽,尤自正德元年以来,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身体不堪敷用。恳请陛下准臣乞骸归乡,则臣不胜感激涕零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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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也是叩地,“臣有负圣恩,难当阁臣之位!”
要不要把这两个老臣换了?
朱厚照以往很多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这一次是认真的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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