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就见落山川躺倒在地,两只大球已经破碎,距离喉咙不足一指的距离,停着那银亮的大戟。
而落筝就蹲在他身边,伸手紧握大戟,阻止着它再往前进,一双眼怒视着手执大戟,面露狞笑的俅兰。
“丫头!走开!我说了!这是我的战斗!你不要多管闲事!”
重伤难动的落山川愤怒地说着。
落筝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俅兰,平静说道:“俅兰,够了,他已经败了,没必要取他的性命。”
俅兰狞笑着看着落筝。
“呵呵呵,二小姐,难道你忘了吗?老头儿以前教过咱俩的,面对敌人,绝不能仁慈,必要杀之,不然日后必要为敌所害!”
落筝微微皱眉,语带恼怒地说道:“那是对敌人,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他如此强出头不过是为了护我而已,现在他败了,护不了我了,便由他去吧,你再缉拿与我便好,没有必要取他性命。”
俅兰狞笑着摇着头。
“呵呵呵,二小姐,你不知道吗?现在已经不光是缉拿你的事了。”
“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早就闹成这样的。”
“但既然今天已经闹翻,而且动了手,那机会难得,也就不必再等了,直接顺手报了仇好了。”
俅兰说着,眼中怒火渐显,笑容越发狰狞。
落筝疑惑地看着俅兰,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叫不光是缉拿她的事了?顺谁的手?报谁的仇?
“俅兰...你在胡说什么...二叔可是你的...”
“他不是我的什么!”
落筝还未说完,俅兰突然暴怒,尖叫起来,打断了落筝的话,狰狞的看着落筝。
“二小姐,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老头儿,他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的仇人啊!”
落筝愣住了,震惊地看着俅兰。
俅兰狰狞地笑着,视线越过落筝,落在了面容苍白的落山川脸上。
“老头儿,你真当我不知道吗?我的父母便是被你杀死的啊。”
“你本想杀我除根,但见我尚在襁褓,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将我抱回来抚养。”
“我本也不愿这么早就报仇的...”
“都是你逼的啊...”
俅兰瞪着面如死灰的落山川,狰狞地笑着,两行热泪缓缓流下。
落筝完全怔住了,她从没听说过此事,她只知俅兰是落山川的养女,没想到竟是这般来历。
“这怎么可能...俅兰...你别听别人瞎说...”
“怎么会是瞎说!!我是亲眼所见!!”
俅兰尖叫着,泪水越发汹涌,笑容越发狰狞,握着大戟的双手青筋暴起,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亲眼所见?!这怎么会...你不是说你尚在襁褓...”
落筝难以置信地说着,这番说辞实在太矛盾了。
就算俅兰天赋禀异,极适合修行,但也并非天上灵种,怎么可能记得襁褓之中的事。
“若没有人皇陛下,没准你还真就能瞒我一辈子呢...”
“可你万万没想到吧...人皇陛下可重现过往,自生至今,一览无遗!”
“多亏陛下宠信,这才答应了我的请求,愿意为我重现过往,让我知道是何人丢弃了我...”
俅兰说到此处,声音再难平静,竟变得哽咽起来。
面上的狰狞渐渐变作了挣扎,涌出的泪水已然模糊了她的视线。
“万万...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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