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到长安可行之路不少,盐湖城这条路倒也不是不行,可是
白诸指着途径盐湖城的那条路,说道:“一路之上不是山丘就是丛林,除了零星的几个小驿站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赏玩之处。淮山郡王府一家上下,上有彼时年岁已不小的周老夫人,下有尚在襁褓中的淮山郡王世子。这一家人赏玩居然走盐湖城这条路?”
这条路显然不是赏玩所用的。
刘元恍然回神,看着上头崎岖的小路,接话道:“路途狭窄,指不定途中还会遇上劫匪、山中豺狼虎豹什么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走这条路确实是说不通啊!”
“难不成当年淮山郡王一家之所以绕行盐湖城,是另有目的?”白诸略一思索之后,便抬头看向林斐,问道,“林少卿,可要再问问牢里那位宋管事?”
林斐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他未必知晓此事。这件事,极有可能只淮山郡王一家知晓而已。”
“那岂不是成了他一家自己的秘密?”刘元听到这里,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又是那等身份的宗亲,怕是不容易令其开口的。”
“既然死了人,便不是他一家自己的秘密了。”林斐低头看向堪舆图上圈出来的盐湖城的位置,道,“别忘了,福子会知晓自己的身世这件事本身便来的极为蹊跷。”
而且,至此,死的人里头,有一个人的身份相比而言十分特殊。
一年前
林斐闭眼沉思了片刻,再次睁眼之后,对刘元和白诸二人道:“去查查一年前,福子发生变化之前,周老夫人做过些什么?”
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夫人可做的事不多,听戏、家中设宴、陪儿孙闲聊逗趣云云的。
“查她出过门,露过面之事。”林斐说道。
刘元和白诸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
待到自林斐屋中出来时,已是公厨暮食开饭的时辰了。
两人略略理了一理手里的卷宗,便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公厨。
自从温师傅接手了王师傅的暮食之后,来公厨吃暮食的人多了不少。
今儿暮食只一道菜,却是满满一盆的大菜。
刘元和白诸来的晚了些, 便只得排队了,隔着前头十多个差役,两人看向台面上那道名唤酸菜鱼的菜式。
大面汤碗中金灿灿的汤底上浮着满满一层嫩白的鱼肉片,其中还夹杂着青色、红色的碎辣椒以及满满一层的芝麻,最顶上的则是小撮蒜末。
整个菜式光看样子便已叫人食指大动了,不过最最令人叫绝的还属临端走那碗酸菜鱼前的一勺热油。
滚烫的热油浇了上去,无数细小的气泡沸腾开来,带着那股独有的蒜香同酸爽鲜辣的味道直直冲了上来,击穿了人的灵台。
还未食到那名唤酸菜鱼的菜,已被这股酸辣鲜香的味道勾的舌底的口水不住的往外冒了出来。
刘元只觉得自己生平都没有流过这么多口水的,眼睛更是巴巴的盯着那台面上的酸菜鱼舍不得挪开眼。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待得那一勺热油浇上,沸腾开来的同时,刘元便已顾不得烫的将那碗酸菜鱼端走了。
汤圆看了眼还来不及放上去的香菜,喃喃:“倒也不必这么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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