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剔牙一边同林斐说话:“我说了,兆哥不可能会杀人的。更何况,那可是他亲祖母,素日里最是疼爱兆哥了,他去害亲祖母作甚?”
林斐没有说话。
李源见状,想了想,又道:“况且兆哥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同他争爵位什么的。他们一家风评一向极好,想当年他们经过盐湖城时,还救济过灾民,得了个万民伞呢!你看看在到处混吃等死还惹是生非的宗亲里头,哪家有他家这么好的?连对无亲无故的寻常百姓都那么好,怎么可能去害周老夫人?喂,你知晓盐湖城之事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斐直到此时才开口道:“盐湖城流寇袭击一事发生在二十五年前,他们一家回京途中经过盐湖城,不巧遇到了流寇,彼时李兆还在襁褓之中!”
“你知道的挺清楚的嘛!”李源将牙签扔在了桌上,抱着双臂感慨道,“便是因为兆哥一家好,我父亲、祖父唯恐我学歪了,才要我多同兆哥亲近亲近。是以,我最是清楚兆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骑马,马蹄不小心踩到只兔子都会特意停下来,为兔子包扎,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害人?”
林斐闻言却是不置可否,只看了他一眼,道:“小郡王吃完暮食可以回去了,赵由!”
一旁吃完饭正惬意揉肚子的赵由立时站了出来,在李源的骂骂咧咧声中将李源“请”了出去。
待得李源走后,一旁的刘元忽道:“林少卿,盐湖城那件事中那些流寇其实是倭人,他们同当地官员互相勾结,残害百姓。淮山郡王一家途径盐湖城时,惨遭扣押。此事若不是被几个百姓发现,报到了附近的军营,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不过好在最后军营出兵镇压,解决了流寇,斩杀了同流寇互相勾结的当地官员,盐湖城的流寇之患才得以解决。过后,待得淮山郡王一家回京,许是对当时的情形颇有感触,还特意回了一趟盐湖城,施粥救济灾民,万名伞就是那时候得来的。”
盐湖城一事便是今日林斐特意要他们查的事,是以听得李源提起盐湖城之事,待得李源走后,刘元便立时说了起来。
一旁正在啃蒜香排骨的温明棠、阿丙和汤圆向这里望来:在说案子的事,可用他们避嫌?
不过,似乎不管是林斐还是刘元都未在意这个。
林斐闻言轻轻“嗯”了一声,看向刘元,道:“当时淮山郡王府在流寇一事中死了几个手下,你可知晓?”
刘元听的一怔,下意识喃喃:“这种事都会死人”
话未说完,便听林斐道:“死了一对才成亲的家生子夫妇同一个孩子。”
刘元还未反应过来,林斐又提醒他道:“这三人若是不死,活到现在,年岁什么的,刚好同淮山郡王、郡王妃以及李兆年岁相当。”
一句话听的刘元脸色微变:“那对夫妇同他们的孩子”
“孩子不是那对夫妇的,是当时一位姓宋的小厮的,”说到这里,林斐顿了一顿,半晌之后,才道,“当年那位姓宋的小厮如今是淮山郡王府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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