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斐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食礼,一句话都不曾搭理他。
待到林斐一份朝食吃完,赵由两份朝食干完之后,他才开口道:“去将刘元唤来!”
赵由应声跑去了大堂。
才到大理寺,正在啃朝食包子的刘元“嗯”了一声,举着手里的包子,对赵由道:“且等等,今儿起的晚了些,且容我将朝食吃完再过去!”说罢将油纸包中的另一个包子递给赵由,道,“你也吃个,给我个缓缓的工夫!”
这赵由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一顿饭抵人家两三人的份,便是吃过朝食,再吃一点都无妨。是以素日里拿吃食“贿赂”他通融一二也早成了刘元等人的惯例了。
今日照旧如此。
可没想到素日里从不拒绝的赵由却看了眼他递来的包子,啧了啧嘴,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
哟!这位还有吃饱的时候啊!刘元诧异,忍不住问他:“你朝食吃了什么?竟那般耐饱?”
赵由瞥了他一眼,道:“吃的食堂的朝食白粥同南瓜饼。”
白粥他知道,南瓜饼又是何物?
刘元怔了一怔,正想继续追问,今儿没受吃食“贿赂”的赵由却严苛的很,不等他开口,便催促道:“快些!林少卿要等不及了。”
刘元不得已,只得三口并作两口,将朝食往嘴里塞去,而后忙不迭地抓起手头那卷标了个“水鬼”的卷宗起身,跟上了赵由。
一路边走边吞,险些没将他噎死。
待走到林斐屋门前时,刘元已经被噎的直翻白眼了。
从来不知道体贴为何物的赵由当然不会理会他的噎得慌,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了林斐的屋中,而后毫不客气的关门,在外头守着了。
这姓赵的真是个一根筋的夯货!刘远忍不住暗骂,不过好在上峰还算体贴,瞧他快被噎死了,递了杯茶过来。
一杯茶水下肚,稍稍好些的刘元这才将卷轴摊开在林斐面前说起了案子的事。
“林少卿猜的不错,下官在城中的固合堂找到了闫散同那三位的购买记录。据固合堂掌柜所言,这药包确实就是药浴所用。”刘元说到这里,将从固合堂账本上摘抄来的记录指给林斐看,“这药浴药包买的人并不多,下官想了想,唯恐用的着,便将购买者尽数抄了下来。”
刘元说着,朝林斐挤了挤眼,道:“毕竟这药呃,关乎面子。大人,你懂得。一般人不肯去买这药的。”
林斐抬头看了他一眼。
刘元被看的一个激灵,连忙收了废话,继续说起案子:“毕竟关乎这等药,下官还特意去查了闫散,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倒是有了些发现。”
林斐“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据闫夫人所言,她同闫散也就人前相敬如宾做做给外人看看而已。私下里却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次,早各过各的了。”刘元说道。
“至于形同陌路的原因”他指着那固合堂上的购买记录,道,“据闫夫人所言,此人是个道貌岸然的卑鄙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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