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无法想象到那个说话爽利、机灵、生气勃勃的小丫头遇到静安之后会发生的事。
说话的功夫,女孩子的手从莲藕上移开,摸向自己腰间的软剑,抬头,向他看来:“林少卿已然给了我一样真正的好东西了!”
她的身份注定了会有温玄策的仇家过来寻仇,便是林斐给她个赵由跟在身后保护着,这赵由毕竟不能如这把软剑一般随身带着,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到那时,该怎么办?
这是她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摸索出的道理,人最该相信的便是自己手里的兵刃。只可惜,她的功夫比起梁红巾来差远了,也就碰上静安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能顺利解决,若是个真正厉害的硬茬子,怕是要交待了。
对此,林斐的看法显然与她是一样的,他看了眼她腰间的软剑,道:“求人不如求己。”
会随身带着软剑的大理寺少卿当然也是这等人。
温明棠“嗯”了一声,待要低头再去看手中的莲藕时,忽地“咦”了一声,记起了一件事。
“林少卿,我觉得静安的态度有些奇怪。”温明棠抬头,看向林斐认真的说道。
林斐低头看向温明棠,在她额前厚重的刘海上顿了片刻之后,道:“我也觉得静安有些奇怪。”
不过他觉得的静安的奇怪并不是指态度,毕竟静安还不曾在他面前表露过什么,他是觉得静安的相貌有些奇怪。
“从她的相貌上看,同胭脂娘子和那个风流书生几乎寻不到什么相似之处。”林斐说道。
当然,相貌这种事不好说,随了祖一辈之类的都有可能,但静安相貌的奇怪之处在于。
“她的相貌肖似另一个人。”林斐说道,“我们今日找到那个被囚禁在求得寺的女子之后,我大抵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林斐虽说的并不算明朗,不过温明棠也隐隐明白了,她闻言,点头道:“若是如此,就能解释得通静安对胭脂娘子的态度为什么是不屑与冷笑,而没有半分的孺慕之情了。”
“我同静安动手前她说过一句话,却没将话说完,我先时还在想她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温明棠说着,垂下眼睑,“眼下倒是能猜到是什么了。”
“要我说,活着的不听话,还不如死了,”静安那时动手前曾说过这样的话,评价她的母亲,“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以为温柔小意能换来他的怜惜和名”
“名”后面那个字当是
“名分。”林斐听到这里,显然已猜到了,他低头看向面前的女孩子,道,“胭脂娘子同那风流书生的孩子根本不是静安,那个被关押在寺庙里的女子才是胭脂娘子同风流书生的孩子。”
一句话恍若惊雷炸开,被带过来问话的静惠同庄媚娘听到这句话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待到回过神来,两人便齐齐摇头,道:“不可能,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是阿姐小姐的孩子?”
“若这孩子自小就被调换了呢?”林斐澹澹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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