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赔礼,有收了人家几十箱的钱财。
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赵鲤消了气开口道:“你家这事,关键还是在你女儿,不想法了化解疏导,她今日离魂明日患相思病,神仙也救不回来。”
生魂离开肉身不是脱丝袜,想脱就脱。
没了魂灵的肉身,就是个招惹邪祟的空壳子,不知会被什么东西霸占走。
长时间魂魄离体,也会患上失魂症,稍一惊吓魂不附体。
赵鲤能找回第一次,却救不了陈家小姐的恋爱脑。
总不能一辈子守着陈家小姐。
陈县令也明白赵鲤说的是实情,他叹了口气道:“赵千户不知,那秀才确有行为不端之处。”
他为难的看着赵鲤,总不能明说那秀才常年写小作文骂阉党吧?
陈大人自己就是阉党,眼前这姑娘更是阉党中的铁杆。
直白说出,难免有当面告状骂人的意思。
最后,陈知县只得托了赵鲤,请她尽力处置这事。
末了,还许诺若是下一次再有西僧,便寻些新鲜玩意送赵鲤。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赵鲤没得法。
叫人将东西送回去,赵鲤又取了陈家小姐的头发,指尖血,重新做了盏寄魂灯。
她换上便装,带着阿詹又来到了西城。
正值中午,西城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各色幡子迎风招展。
比起东城的繁华,南城宝市的富贵,西城肉眼可见的环境差上一些。
但人来人往,市井之中也别有一番趣味。
陈小姐倾心的这秀才姓朱。
家门前还是那般破败模样。
朱秀才似乎人不在,院门紧锁。
赵鲤对着阿詹打了个呼哨,叫阿詹放哨。
自己则是后腰别着灯笼,双手攀上院墙,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阿詹阻拦不及,心惊肉跳地看着她,祈祷她千万小心点,别弄裂腰上的伤口。
赵鲤翻进朱秀才的家。
拍拍手上的灰尘,打开心眼四处寻找。
朱秀才一个石头子可以打个对穿。
赵鲤轻松在书房中寻到了陈小姐的生魂。
别看朱秀才家院子破败又脏,书房里居然藏书极多。
身姿婀娜的女郎,像是贤惠的妻子,在书房中扫撒。
透过白棉纸照进来的阳光,照得生魂不舒服。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投进来的光斑,在朱秀才家的书房行走。
停在一副挂着的字画前,一脸倾慕的欣赏。
赵鲤凑上前,看了一眼。
顿时面露嫌弃。
这朱秀才画毫无灵气,字也平平无奇,不知有何处值得赞赏。
只能说,恋爱脑的世界她赵鲤确实不懂。
赵鲤取下腰后别着的灯笼。
她正要将生魂收紧寄魂灯,就听外边传来数声急促的鸟鸣。
是阿詹传来的讯号,朱秀才回来了。
赵鲤还没动作,就看陈小姐的生魂已经飘飘忽忽站到了门前。
竟是宁愿受烈日灼伤之苦,也要像是贤妻一样,看着朱秀才回来,m
赵鲤顿觉脑仁疼。
陈大人的钱不好收,他家女儿恋爱脑等级有些高。
赵鲤本要上前的脚步一顿。
她想了想,并没有立刻离开,双手捂在嘴上,回了一声鸟叫。
随后踩着墙壁,爬上了房梁。
既要解决事情,就先收集足够的情报,先看看这朱秀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鲤翻上梁,伤口扯得生疼。
她轻轻嘶了一声,捂住伤口。
忽听前面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
接着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
赵鲤趴在梁上,观察下边的朱秀才。
即便赵鲤看惯了自家沈大人那张俊脸,也必须得承认,这朱秀才确实有叫姑娘倾心的好皮相。
唇红齿白的俊后生,身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子。
怀里抱着两个发黑的干馒头和一本书。
只是关上门就开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