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长子果然后退一步。
“靖、靖……”
靖宁卫三个字,对这种便宜村落的百姓来说,实在是太遥远。
遥远得近乎传说。
那种夜里吓唬不睡觉小孩的传说。
‘不乖乖睡觉,靖宁卫来把你抓走拔指甲。’
因为赵鲤乌金腰牌一亮,覃家长子连带着几个好奇过来的人,都勃然色变。
“这位姑娘,不,这位大人,我等都是本分之人。”
覃家长子结结巴巴的欲辩解,便被赵鲤抬手制止:“其余多话不必多说,请配合我的调查。”
赵鲤解开缠在刀上的黑布,露出里面的乌鞘绣春刀。
今日村长可在?”
听了赵鲤的问话,覃家长子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一个手臂系着白麻带的老者。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别处的动静。
村长模样的老者走来。
赵鲤将腰牌一亮。
老者果然要识货得多,看了一眼赵鲤的绣春刀和马屁股后的大景畜院印。
他不禁汗如雨下,拱手道:“这位大人,我等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赵鲤是来解决事情,不是来趁威风吓唬人的。
她当下道:“村长不必担心,与你们无关,但你们须得配合我调查。明白了吗?”
问到明白了吗时,赵鲤扭头看向覃家长子。
覃家长子还愣着,就被老村长拽了一下。
“大人放心,我等一定配合。”
村长先代替覃家长子回答了话。
他倒不是就这样简单相信赵鲤的身份,只是大景靖宁卫这身份绝不是一般人敢冒充的。
村长留了个心眼,打算先配合着看。
满脸堆笑等着赵鲤的吩咐。
赵鲤就喜欢跟这样省事聪明的老人家打交道。
她也放软了语气道:“有劳村长叫在场的村民留在原地,相互监督,决不许任何一个人离开。”
说完这话,赵鲤大步走向坟墓边。
之前的骚乱,早已经叫那个看风水的先生发现。
这白须道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正摸着胡子看热闹,便看见赵鲤大步朝他走来。
这道人常年给人看风水,都被村民尊敬吹捧着,早习惯了高姿态,根本没什么戒备心。
看赵鲤过来,还以为又来活了,正上下打量她的衣着,估算身家背景,怎么忽悠要价多少。
不料瞧见赵鲤手里绣春刀。
靖宁卫制式佩刀和鱼服一样有辨识度。
老道这才意识到不妙,心中复盘了一下自己做过的某些事情,一撩衣摆就想跑。
只是刚才走了两步,便被赵鲤一把按住。
抓住胳膊擒拿在地。
出自卢照亲传的反关节技,高效又狠辣。
这老道老胳膊老腿,哪吃得住,顿时哀嚎出声。
赵鲤没有先审讯他,现在又更重要的事情。
“村长,此人牵涉一桩巫蛊案,叫人将他绑上。”
听见赵鲤说巫蛊案,村长心脏险些跳停。
呜呼哀哉的同时,忙叫人取来捆棺材的绳子将这道人捆住。
赵鲤这才撒了手。
这老道士看着风光,其实不知多久没洗过澡,一身汗臭酒臭,衣衫油腻。
赵鲤嫌恶的抓了把土擦手,扭头对覃家长子道:“现在开棺。”
“开棺?”
覃家长子身形摇晃数下,才在他兄弟的扶持下站稳,又噗通跪下。
“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