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始脸显惧色,摇了摇手,“为了防止以外,大人还是带上几千乌丸铁骑吧。”
张纯一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带几个侍从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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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鬓发皆白,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大概因为日夜操劳的原因,他眼圈漆黑,双眼通红,神色很疲惫。李弘远远看见,心里一酸,急步迎了上去。
“大人……”
张纯看到李弘大礼跪拜,心里一阵激动,眼圈顿时就红了。他一把扶起李弘,用力握着他的手,半晌无语。
“大人还好吗?”
张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留胡子了?”
李弘笑了。
“你是将军了,不要这么没上没下的,你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大人是长辈,何况……”李弘本来想说你也是我的老师,但他心里酸楚,竟然无法说出来。
张纯和李弘并肩而行,互相诉说着自冀州一别后的情况。张纯对李弘在并州招抚黄巾军,安抚流民屯田的事赞不绝口。李弘说,当年大人在中山国的时候,教了我许多东西,让我受益匪浅。这屯田的事,也是大人当初极力主张的。如今看起来,安置流民屯田,只能解决流民一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解决流民问题,必须另想办法。
张纯说,要想彻底解决流民问题,关键还是要解决土地兼并。土地兼并问题不解决,屯田迟早都要失败。要想解救土地兼并问题,就要撬动大汉国的根本,“子民,你能做到吗?”
李弘摇摇头,仰天长叹。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还是卢龙塞的一个士兵,我就不会背上这些责任,我就不会有这些烦恼和痛苦。我有时很怀念自己在鲜卑的日子。那时候,我跟在大帅后面,无忧无虑,很快乐,不象现在……”他看着张纯,神情黯然地说道,“我很累,很痛苦,我做了许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我甚至想离开这里,我留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子民,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一种痛苦,快乐只是痛苦的极致,只是一种自我陶醉,不是生存的本原。”张纯笑道,“你离开这里后,你一个人可能是快乐了,但你心里快乐吗?你割舍的下这里的一切吗?”
“就象今天,你我是敌人,你要来看我,我也想见见你,这就是痛苦中的快乐,痛苦的极致,你我都不能割舍做为一个人的本原。”
李弘心里一痛,泫然欲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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