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听这事会影响到皇统,马上就急了,“快快下旨,叫廷尉府派人到河东,立即把夏恽和韩婴等一干人犯押到京城来,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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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没有怪罪麴义,相反,他喜欢麴义这样对他怒吼,这可以让他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最近几个月他因为招抚黄巾军和安抚流民屯田的事日夜操劳,已经身心俱疲,心力交瘁。他为了黄巾军能够受抚,为了流民可以屯田,做了许多违法违心的事,但他没有办法,他连思考对错和后果的时间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已经迷失了,在利益和目的面前,他把所有的原则和良心都放弃了,他苦闷,无奈,痛苦,他无处倾诉,唯独支撑他继续下去的就是流民的欢笑和希望。
他很少待在大营,他宁愿到田间地头和农夫闲聊,到平原沟渠和百姓唱和,到广袤的天地之间纵马奔驰,这样可以让自己摆脱烦恼和痛苦,可以让自己感觉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他只是一个大汉国的子民而已,一个希望国家安宁后可以寻找到自己父母家人的鲜卑逃奴而已。
李弘让谢明接收处理郡府的事,让小懒接手审讯,他带着麴义纵马出城,沿着宽敞的驰道打马狂奔,他要和麴义好好的谈一谈,他也要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苦闷和痛苦。
晚上,他带着黑豹义从驻扎在城外,谢明来找他,说中常侍夏恽要见他,李弘拒绝了。
“大人,卫家的家主卫逐卫先生要见你,你是不是抽空和河东的富豪们见见面?”谢明问道,“并州和河东郡盐铁重开的消息已经传开,各地商贾们即将云集而来,河东郡的巨商富贾很着急,想早一点和大人就屯田及盐铁的事具体商谈。”
李弘点点头,说道:“你安排一下。另外,给洛阳的仲渊写一封信,叫他回来的时候,多带些人手。镇北将军府的掾史太少了,你们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太辛苦了。”
第二天,李弘和麴义、谢明赶到安邑城里的卫府,专程拜访卫逐先生。卫逐六十多岁,鹤发红颜,精神矍铄,颇有点仙风道骨。他替李弘和麴义引见了聚在府上的一帮世家家主,双方寒暄一番,随即说到正题。李弘这几个月忙于政务,对民户,农桑,水土,田租,口赋,盐铁专卖,均输漕运等事情了如指掌,双方都小心避开了贪污**等敏感话题,直接就屯田和货殖等问题展开了具体的商讨。
李弘详细解释了为确保屯田成功而实施的以商补农之策,他希望河东的富豪们能够速速援手,以保证屯田在三到五年内见效。卫逐和其他几位家主看到李弘很温和,而且也没有借着河东府的贪赃枉法一事胁迫他们,心里的疑虑和担心顿时一扫而空,大家纷纷表示竭力相助。
“冬天就要到了,但太原和上党两地至少还有一半的流民没有解决温饱,我需要粮食,需要帐篷,需要屯田物资,你们能不能帮助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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