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拉巴依爷爷,我请你喝酒吧!”江布尔把酒瓶子墩在阿利拉坐着的石头上,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利拉一直凝视远方的目光终于落回到江布尔身上,深邃的目光里有了一些戏谑:“草原上的小马驹子开始想念母马了吗?”
江布尔脸一红:“阿利拉爷爷,我是请你喝酒的。”
阿利拉拿起江布尔打开的一瓶酒,拿起酒瓶子就灌了一口:“你是我们草原上的鹰,终究会飞出这个地方的。”
江布尔一愣,不解的看着阿利拉:“阿利拉爷爷,你是说我会离开这里?”
阿利拉点点头:“你不是离开,而是需要更广阔的天空。我们这片草原太小了,不够你展开翅膀。”
阿利拉巴依的石台上面铺着一块布,上面放着一些果干。这都是村里人送来的。阿利拉巴依是村子里活的最长,也是最有智慧的老人。大家有拿不准的事情都会来问他。而他一年四季总是习惯坐在这里,除了有雨雪的天气。
“我喜欢上了一个汉族丫头。可是我怕配不上人家。”被老人家一眼看穿,江布尔也就不再隐瞒。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每把锁子,都有自己的钥匙,你不去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打开?”阿利拉的话总是这么富有哲理,让江布尔茅塞顿开。
江布尔一仰脖把一瓶子酒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然后一抹嘴:“阿利拉爷爷,我知道,宝石满大地都是,但是不动手就到不了你怀里。”
阿利拉巴依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两个人默默地一人一口喝着酒,时不时捡起一个果干扔进嘴里。
北疆的果干甜,杏干,桃干,苹果干,哈密瓜干。还要苹果干。只要是夏秋有的水果,北疆人就会有办法给你弄成干。
因为气候和土壤的原因,北疆水果比任何地方的都甜。特别晒干之后,吃到嘴里,跟吃糖差不多。又多了一种水果本身的味道,叫人欲罢不能。
四瓶酒终于被喝干了,看看天色将晚。江布尔把阿利拉爷爷扶回了家里。
阿利拉爷爷一生未娶,现在一日三餐都是村里人给送。这是哈萨克人最优良的品质之一,不会让任何人挨饿。年龄大的人也会受到该有的尊重。
江布尔回到家里,却意外发现雪莲在他家里。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对于这个汉族丫头,江布尔印象不是太好。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为人处事总是带着一些轻浮。虽然对他有过一些暗示,但是江布尔完全没有兴趣。
看见江布尔冷淡,雪莲也不高兴了。噘着嘴抱怨:“我是来问问你究竟怎么想的?回去我跟月季姐姐好好说说,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布尔本来就喝的有点多,看见她啰嗦就有些不耐烦了:“我跟月季姐的事我会跟她说,不用你操心了。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雪莲讨了个没趣,自己走了。其实她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自己比月季姐差在哪儿?为什么江布尔会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