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亲眼见到“时间沙暴”被外扩的法环轻松抵挡在自洽的维度之外的这场魔法奇观,仪式大师·瓦尔希伦的震撼显而易见。要知道,从高吼峰湮灭之眼内溢出的强化的湮灭风暴和弱化的灰烬之风,都能魔化现世的物种。
事实上,这种“存在的劣化”其实是“规则的扭曲”。因为从本质上说,这是未及消退的神首之梦产生的时间冗余。就好比是一场残破的“噩梦”。
因为,梦境+现实=现世。
而在位于时间和空间之外的湮灭领域,时间沙暴施加的影响更加直观。就像现实中的沙暴会把旅人吹飞。时间沙暴会将存在于“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的人和物,吹入“时间乱流”。可能是某个过去,也可能是某个未来。甚至一部分在过去,一部分在未来。
而散布在位面十字路口所有的“湮灭之门”都会在时间沙暴中劣化成“时间之伤”。伤痕之内就是恐怖的时间乱流。
只有当时间沙暴停歇,时间之伤才会渐渐“愈合”。湮灭之门这才恢复功能,成为连接梦达斯各个位面的“阈限之桥”。
也就说,“时间之伤”和“阈限之桥”,也是一体两面,好坏各半。
对凡人而言,就是可不可控的问题。
尤其是当一群人顶着法环,在时间沙暴中安然无恙的返回奇想屋。直到时间沙暴平息,打开锻莫保险门的妙想夫人见到完好无损的领主大人一行人,也是松了口气。
“就像作为时间碎片的巨龙能够抵御湮灭风暴的侵袭。远墓之所以能在时间沙暴中完好无损,也是因为本身就具有‘时间惰性’吧。”领主大人笑道。
“您都就看见了,我最亲爱的客人。持轿者的巨大遗骸在保护着我们的城市。”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妙想夫人咬死不松口。
“真是这样吗?”领主大人环顾四周:“为什么城外也没有受到波及?”
“那是因为所有的传送门都在城里。”妙想夫人笑着眨了眨眼:“时间沙暴的中心永远在城内。”
“好吧,夫人。”领主大人也不勉强。反正终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妨拭目以待。
“主人,要去看看持轿者的巨大骸骨吗?”女管家适时建议。
“好。”既然来了,去实地看看传说中的持轿者也无妨。
巨大的骸骨,就是醒目的地标。像是一座高塔,庇护着城内的居民。
四具巨大而各有残破的骨架,正好在四个方向将远墓庇护其中。持轿者的埋骨之地是生命的禁区。几乎是寸草不生的贫瘠沙漠。
“也是地骨吗?”仰望巨大的骨架,女管家轻声问道。
“并不是。”领主大人的真视之眼并没有激活曾经的能灵记忆。显然,这些持轿者和伊诺菲地骨并没有直接联系。所以持轿者不可能是伊德拉的尸体。而且因为饱受湮灭力量的同化和时间沙暴的侵蚀,让本就残破的能灵回路更加支离破碎。但别忘了,领主大人的“脑力”已经随着小宇宙的持续复苏而显着增强。已经开始在脑海中自行拼接、重组持轿者的能灵回路。
很快,他就有了基于能灵回路的基础判断:“我觉得,持轿者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跳跃魔(Leaper demo)。‘跳跃’在空间魔法中还可以翻译成‘穿梭’。”
“对了,传说最初的梅鲁涅斯·大衮就是一个友善的低级魔族,被称为跳跃者魔王。”女管家也想到了:“这么说来,抬着‘天体轿子’在梦达斯不断穿梭的持轿者,其实是为了躲避被奥杜因吞噬的命运。也正因为持轿者能够在不同的位面跳跃穿梭,使得奥杜因每次只能在吞噬了整个世界的最后,才能找到四位跳跃者,和他们的‘跳跃者魔王’。”
“这个解释很合理。”领主大人像往常一样,没有反驳。
“这么说来,妙想夫人真的是梅鲁涅斯·大衮的母亲?”于是女管家紧跟着说出了很容易得出的结论。
“或许是。”领主大人笑道:“又或许,梅鲁涅斯·大衮还是那个‘他’。”领主大人想的更多。
“因此!美瑞德-楠达划过彩虹之路,从一头到另一头,一头拉伸着龙,另一头压缩着——他!”女管家幡然醒悟,又急忙压低声音:“主人,美瑞德-楠达压缩着‘他’不应该是吞世者奥杜因吗?就像您说的‘衔尾蛇之环’。一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自我吞食者(Self-devourer)’。”
“还记得《创世三角恋》吗?”领主大人给出更进一步的答案:“或许,在吞世者奥杜因和时间龙神阿卡托什之间,还有一个跳跃者魔王。这个能穿梭不同位面的跳跃者魔王,就像是开启梦达斯位面的‘啄木鸟’,又或者引领奥杜因吞噬一切的导航员。本质上说,这和三生万物是一体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