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顺路的事儿。”米小卓却理所当然地解释:“况且,是他邀请的我们,顺水推舟省下来的飞梭钱干些什么不好?”
杨小文有些难以理解米小卓的逻辑,但还是服从了:“好吧...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没地方去啊,”米小卓耸了耸肩,回答。
事情确实如此,他们来这个酒店3天了,除了第一天的早会之外什么需要他们参与的事情都没有,搞得他们像是来凑数的一样,简直不像是一场大型的正式长期会议,而是一次公费假期。
不过和假期不太一样,酒店的门在他们全部到齐之后就锁了,不开完会不开门,说是为了防止泄密,
“真是的,要什么保密,这么不人性化,不怕我们无聊死吗?”杨小文忍不住抱怨
“柜子里的书看完了?”米小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手掌大的漫画书,是从房间里的书柜里顺出来的,
“那太没意思了吧?”
但米小卓还是感到了些不对劲,
尤其是在今天晚上,
他们三个住一个单间,杨小文和米小卓睡床上,米小可睡在窗户前的地上,身下垫一块凉席。
不是米小卓他们孤立她,米小可睡觉总是要到既通风又有月光的地方,但这回不一样,他们的房间在9楼,窗户是焊死的,打不开,以至于米小可不可能挂在窗框睡,只能不挂窗帘让外面的月光照进来。
但即使这样,米小可还是不满意,双眼死盯天花板,在凉席上挺尸,还“嘎吱嘎吱”地挠着地板。
米小卓就是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睡着的
都说睡眠环境影响睡眠质量,米小卓果然做梦了。
他睁开眼,
他正坐在亮堂堂的会议厅,周围人声嘈杂,
他听不清楚。
他环顾四周,
突然,他听到一声巨响,
他前面的那个人头上,爆开了一朵血花,
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那个人倒了下去,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巨响,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人群慌乱。
他猛地感到了一阵冲击,
他眼前一黑,
他应该是死了,
但米小卓没死。他双腿一蹬,从床上坐了起来。
左边,杨小文均匀地打着鼾,睡眠质量奇好,窗前的米小可幽幽地看了过来,两只眼睛像一对绿色的夜灯,接着,就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似的扭过头去。
一片黑暗中,米小卓坐在床上,右手撑住下巴,回味着刚刚的预知梦,顺手把杨小文摇了起来。
“...操...大半夜的,你干嘛?”杨小文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骂道,
“这里要出事了。”米小卓严肃地对杨小文说,
“哈啊——你在说什么...梦话?”杨小文打着哈欠,不明所以地说,
“没错,就是梦到的,”
“啊?...操!那这坏了啊!”
......
“咔哒,”“咔哒,”
几声轻微的硬物碰撞声在门外响起,还带着些细细碎碎的摩擦声。
正在钻研豆腐制法熬夜未睡的基诺闻声抬头,看向木门,门外的声音消停了一会儿,再次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磕碰着房间的门
基诺皱眉,轻轻地起身,摸向门边。咔哒声仍然在响,
基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前,俯下身子,透过猫眼向外窥视——
楼道感应灯没开,一片漆黑,但他能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黑影——或者是一团黑影——身形比常人要大很多,四肢不协调地细长,而且似乎不只有“四”肢,因为除了两条胳膊在应付前面的门之外,还有两条差不多的“闲”在旁边。
基诺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知道为什么的意义。自己房间外面,理应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此时正站着一只试图撬锁的非人类生物,看体型,自己大概率打不过。
如果让它进来,两个人能坐下来打场扑克的概率趋近于零。
为了自保,他必须做些什么。口诛笔伐酒店安保的事情待会儿再做。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止这个生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