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太监艰难转头,看向这根黑铁柱子的来源,只见柱子从午门中央穿过,后方一片空空,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寻不到源头。
至于午门,只剩下两根门柱子,正好可以架住这根黑铁柱子。——说是黑铁柱子,但这根柱子实在太粗了,只怕几十个人合围,都未必能抱得过来。
太和殿中,文武百官的表情僵在脸上,维持著刚才吵架时的神态,头顶的大殿因为剧烈摩擦,出现被烧熔的趋势,巨大的黑色铁柱压在他们头顶,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上面的纹理扭曲诡异,让人心颤。
太和殿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炸开。
内阁首辅严羡之率先醒悟过来,急忙去扶自己的官帽,刚才吓了他一跳,官帽歪在一边。
他匆匆向外跑去,喝道:「快!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文武百官连忙往外跑,只见那根巨大的黑铁柱子捅穿了西京城,捅到城外,城外还不知有多长。
此物笔直,竟丝毫没有弯曲的趋势!文武百官眼角跳动。
同一时间,庄无咎也看到了这根黑铁柱子,不由心神大震,急忙向这边赶来,心道:「那贼人果然还在西京城中!这次,看你能逃往何处!」
他飞身而至,还未落地,突然只见那黑铁柱子飞速缩小、收缩,咻的一声消失不见!
庄无咎落地,来到午门前,午门的两根柱子摇摇晃晃,轰然倒塌。
饶是他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禁不住动怒:「此人竟用这种手段来挑衅我!挑衅绝望坡!好大胆子!」
严羡之也是面色铁青,发出尖锐的叫声,厉声道:「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小诸天中,陈实手被棍子压住,肩膀脱臼,动弹不得。他浑然不知这次试宝外面闹出多大动静。
他这头的棍子并未变粗,而是变长了许多倍,依旧可以握持,但是实在太重,别说举起来,就连抽出手都极为困难!
陈实用力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动,动一动都疼得厉害,心道:「我的指骨可能被压碎了!这棍子好是好,但怎么收?」
他心中微动,尝试著收回身体四周的周天火界和先天五行之气,突然,只听唰地一声,那黑铁柱子又变回一根普普通通的棍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陈实爬起来,换了一只手,拎起这根黑铁棍子,舞了舞,心道:「这玩意儿趁手是趁手,但祭起后便不趁手了,太重,根本舞不动。不过,此物坚硬无比,倒是可以用来施展万里飞剑术之类的神通。飞到数百里外去捅人,然后突然变大!噗一
玉天城等人进入小诸天时,陈实已经离开小诸天,没有和他们碰面。
陈棠去武昌街买了豆浆油条包子,还包了些咸菜。——昨天陈实试炼第三新符时,厨房也被炸了,黑锅无处做饭,只好去买早餐。
父子二人吃咸菜啃包子,陈棠说著见闻,道:「我出门买饭这功夫,西京就出了大事。我拎著早点走到咱们干阳街的街口时,就听轰隆一声,一根乌黑的柱子从午门出现,捅穿了西京城。太和殿都压垮了。我观望了片刻才回来,幸好饭菜都还热著。」
陈实心中微动:「乌黑柱子?」
陈棠面色凝重,道:「我怀疑,西京进了邪祟,否则为何连午门都塌了?」
陈实悄悄瞥了一眼墙角立著的铁棍,不动声色。
陈棠注意到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根铁棍,随即又移开目光。这根铁棍子太寻常,应该是陈实用来练剑的东西,连符兵都算不上。
吃完早饭,黑锅系上围裙收拾碗碟,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黑锅连忙擦干净手去开门,只见船姑衣衫褴褛的站在门外,风尘仆仆,脸上有著青黑色的旧伤,手中拎著杆破竹篙,已经断了大半,见到黑锅,讪讪的笑道:「解元老爷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