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思量半天,迟疑着答道:“从前听玉娘讲起过,说那恶人天不怕地不怕,我们平时做什么也招惹不到他,只有一样不能碰,就是那恶人屋里的白玉匣子。玉娘还跟我们讲过,如果有一日,有外人来,叫我们……诶,是啦,玉娘曾叫我们告诉外来人,那白玉匣可以对付那恶人哩。不过我们碰不到,得叫外来人去……”
大娘可能觉得这话有点歧义,像是叫外来人去送死一样,于是便看着但叶含章,想开口解释,又大概觉得这没法解释。倒是叶含章没拿这当回事,因为现在那恶人正被谢宗晤拖着,她去取白玉匣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娘,你给我指个路,我去那恶人屋里取白玉匣。”
大娘指明路,叶含章很快就找对地方,她还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又或者设有禁制,藏了起来,没想到白玉匣居然就那么堂堂亮亮放在屋子里的案子上,跟丢个垃圾似地丢在那里。她一伸手,就将白玉匣捧在了手里,打开匣子了看,竟是一枚小玉牌,牌子上刻着符文,叶含章在凡世长大的,对修仙者的事了解不多,因此看不出什么来。
不管怎么样,叶含章还是抱着白玉匣就向方才谢宗晤叫她离开的地方跑,一路跑得满头大汗,好容易找到地方,而且看起来谢宗晤也没受伤。但不等叶含章说什么,那修士就一下子闪身到她身前,冷冷瞪着她道:“你去拿了?”
“对,我拿了,你放我们走,不然……”
那修士冷笑:“不然如何呢,你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威胁我。”
叶含章被噎着,看向谢宗晤,谢宗晤抽空问她一句:“里边有什么?”
“一枚玉符,符文奇奇怪怪的。”叶含章巴望着谢宗晤能有方法拿小玉牌对付那修士。
谢宗晤看着叶含章手里的令牌,半晌半晌才“噢”一声:“不用多想了,你拿着按在他眉心,就能降服了他。”
那么,首先,叶含章得够得着那修士眉心再说,那修士有修为,可以动用灵力,而他们不可以。即使是他们可以好了,叶含章那三脚猫工夫,怎么可能有将玉牌按在对方眉心的可能。谢宗晤悄想,叶含章上上世那师尊够不靠谱的,像人景云道尊,留东西就好好留,一没留下危险,二没出现留下的东西叛变的。
叶含章也同样待,她要怎么把玉牌按到那修士眉心,她看看手里的玉牌,再看看那修士:“咦,你不跑吗?”
谢宗晤:……
弄点药吃吃吧,师妹。
却见那修士满脸苦笑:“你连这都已经找到,我还怎么跑,那人料事如神,我如何跑得了?”
“那你不跑我就过来了。”
谢宗晤再次:……
不过,叶含章上上世的师尊十成很了解她,居然就这样让叶含章把玉牌按在了那修士眉心,那修士还自己乖乖蹲下一点来,叫叶含章的小矮个能够到他。
叶含章和谢宗晤都当是什么法器宝物修出人形,却没想玉牌按在那人眉心,却什么变化也没有,叶含章左右看看:“你不变身吗?”
这话虽然谢宗晤也想问,但听叶含章问出来还是让他觉得她蠢!
“我本就是人族修士,你以为会变作什么?”
叶含章以为会变成灵宠,谢宗晤以为会变成一柄灵剑或其他法器,没变化两人都很奇怪。谢宗晤这时罩在身上的防御法器终于解开,这法器挡了攻击,却居然也限制他。
“既是人族,报上名号来。”
“贯素。”
“法宗贯素?”先天至尊之下的半步至尊被称为宗,修剑的景云是剑尊,而修法的半步至尊贯素则被称为法宗。
谢宗晤这时只庆幸没对叶含章下死手,否则,岂不要被弄死,叶含章那师尊竟是连半步至尊都能驱为仆役的。
然而,他们还是想太多,太天真,忘了这人一见面时就自称是剑道景云道尊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