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陛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觉得一阵心悸心痛、窒息憋闷,立刻从自己的高御座上栽了下来。皇后高喊一声“陛下”,从自己的御帐台起身扑向天皇,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天皇栽倒在了地上。
一声声呼号,有御医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要从地上抱起天皇,向寝殿挪动。
“且慢!”苏澜早就被杜诚扶了起来。她快步走到天皇跟前。此时天皇额头鼓着一个大包,面色紫绀,牙关紧闭,已经没了呼吸。她赶紧蹲下身,双腿跨跪在天皇的腰身两侧,正要附身进行心肺复苏,突然皇后声嘶力竭地扑向苏澜,骂道:“雅思么罗!杀人犯”!
可是她还没有扑到苏澜跟前,就被甘甜逮住手腕,猛地一掀。甘甜忽然愣了一下,而皇后则被掀翻在地。
“甘甜,请皇后过来,给天皇口对口布气!”说着,不由分说给天皇解开了领扣、衣襟,开始做起心肺复苏。
甘甜则把手伸向皇后,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甘甜露出了诡异的一笑。然后拉着皇后来到天皇的头部,教她进行口对口布气。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呆愣愣地望着这一切。尤其是几个御医,从未见过如此抢救之法,都露出迷惘和惊异的神色。
甘甜数次经历过这种场合,她赶紧驱赶周围的人:“除了天皇的亲人和御医,其他人赶紧离开,免得阻碍了天皇呼吸!”
何庆翻译后,诸位大臣及其女眷、乐伎舞伎纷纷退出大殿。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天皇的嗓子眼一阵“呼噜噜”乱响,终于长叹一声,睁开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皇后那张马脸,立刻厌恶地别开了头。皇后惊叫一声:“陛下”,就全身松弛,瘫坐在地上。
苏澜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也跪倒在一侧,大口呼吸。几位御医立刻欣喜若狂:“天啊,陛下醒了!”
天皇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但是他还是眉头紧锁,看得出他在强忍疼痛。
苏澜问道:“陛下,您是不是觉得心脏疼痛,有憋闷和窒息的感觉?您不用说话,眨眨眼睛告诉我。”
何庆翻译后,天皇果然眨了眨眼睛。
苏澜把手伸进腰间的荷包,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盒银针和一盒速效救心丸。迅速把药塞到天皇的舌底,又让御医帮忙掀开衣服,在全身捻进几十根银针。
天皇的病情稍稍好转,就被担架抬到了紧挨着紫宸殿的清凉殿。这里是天皇日常起居之寝殿。
路上,甘甜附在苏澜的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苏澜难以置信,惊诧道:“不会把错了脉吧?”
“放心吧,县主!”甘甜一笑,“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我把了两次脉,绝对不会倒了我的招牌!”
“那天皇呢?”
“奇就奇在这里。天皇没有这个毛病!”
苏澜一笑:“不奇怪!只能说皇后陛下很有个性!”
到了清凉殿,天皇只让几个御医随他进入了卧房。皇后和显仁皇太子、邦仁亲王、景宫平子,还有苏澜、甘甜、何庆则都在清凉殿天皇卧室旁边的一间起居室等候。杜诚等人全部都在清凉殿外等候。不知什么时候,清凉殿外的台阶下、庭院里跪倒了好些妇人,想来应该是天皇的侧妃侍妾们。
望着对面的粉面皇后,苏澜的嘴角微微勾了一勾。
皇后显然看到了苏澜的笑容,她用粗哑的烟嗓命令道:“你们都退下,何船长留下,我要跟大成县主说几句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皇子皇女和甘甜都退了下去,起居室只剩下皇后、苏澜和何庆。
“大成县主,虽然你救下了陛下,可我并不感谢你!”皇后冷冰冰地道,“是你动了手脚吧,让纪子小姐丢人现眼,你这贱货!”
何庆大惊。倭国皇后竟然出言不逊,无礼又无耻!这还是堂堂一国之母吗?
“如果纪子小姐没事,那丢人现眼的岂不是我?”苏澜很是恼火,尽量压抑自己,“我猜,显仁皇太子和邦仁亲王给我下药,是得到你的同意罗?”
何庆又是大吃一惊。一国皇后居然给贵宾下春药?
“那又怎样?你个贱货!”皇后充满怨念地道,“我的两个儿子本来兄友弟恭,非常友爱,堪称楷模,就是因为你,他们兄弟竟然反目成仇!果米!八嘎!竟敢肖想太子妃之位!我就是要你丢人现眼!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嫁进皇室!”
“正好!如你所愿,我就是死,也不会当什么倭国太子妃、亲王妃!”苏澜恼羞成怒,忍无可忍,“你的两个儿子鸡胸、马脸、罗圈腿,摞起来还没我高!高攀不上本县主!近亲结婚造就天生的病秧子、短命鬼,早晚死于心脏猝死,窒息而死!”
何庆目瞪口呆,无法翻译。苏澜怒道:“你就这样跟她说!”
皇后听了翻译,气得全身颤抖,满嘴污言秽语,哪有半点国母形象,简直一个市井泼妇!
苏澜愤怒地怼道:“请皇后陛下谨言慎行!贱货难道不是你吗?不然,你那脏病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