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卞旻看了半天道:“这个铁栅栏是个好东西。可是要怎么安装才好?”
苏澜演示道:“我们不是要加厚城墙吗?就把这铁栅栏夹在新旧城墙之间,等于是把他们砌进城墙里。要想打开铁栅栏,跑到城内来捣乱,那就是自取死路!”
众人再次大笑。
李越却道:“县主,如果是砌在城墙里面,岂不是砌死了?万一铁栅栏淤泥很厚实,流水不畅,需要清理怎么办?”
苏澜笑道:“你看看这两块铁栅栏跟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众人仔细打量着其中两块铁栅栏。李璠用手盘了一下,发现这两块铁栅栏除了铁框,却是门式的,而其铁框上还有上、中、下三个耳栓。他笑道:“县主,这两块铁栅栏的边框照样可以砌进城墙里面,然后把这个铁门在耳栓上插上铁条,就等于上锁了。而且只有在城内才能打开。”
众人都长叹一口气。苏澜道:“这件事情我们就保密。至于滑轮,那也是好东西……”说着一番演示。大家也惊叹连连。
正说着,余婆婆忽然敲门进来,后面跟着钟大婶和墩儿。他们都拿着托盘,上面都是碗筷,碗里飘着热乎气,还散发出浓郁的海鲜和葱花的香气。
余婆婆温和地道:“知道县主晚上要回来,我跟钟大婶就做了这鱼丸,县主若是喜欢就多吃几个;不喜欢,好歹尝一个!”
恰好天色昏暗,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苏澜奔波了一天,确实有些肚饿,于是赶紧道谢,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吹着热气,一边仔细端详。
只见青花瓷小碗里,清亮的汤中,卧着八个浑圆饱满、肥胖白嫩、玲珑晶亮、彷如乒乓球大小的鱼丸,鱼丸上和清汤中还开满了一朵朵翠绿、白嫩、细碎的葱花。浓郁的鱼肉香和葱花香气瞬间就征服了苏澜的心和胃。
她迫不急待地用勺子送了一个到嘴里。第一口是q弹有口劲,口感好,筋力佳;第二口刚一咬,鱼丸就爆浆了,馅料鲜嫩多汁、味道鲜美。食之滑润清脆,汤汁荤香不腻,有特殊的海鲜风味。再细细咀嚼,竟然品出海鱼肉质那特有的紧实和弹性;至于馅料,有剁得细碎的虾茸、猪肉茸,而那特别的津甜爽脆的口感来自马蹄。可见鱼肉新鲜,选料精细,纯手工制作,用料考究,独具特色,正是闻名遐迩的余婆婆鱼丸!
“余婆婆,您这鱼丸可是透着几十年的功夫!”苏澜不由大赞,“我已经品出这馅料有虾茸、猪肉茸和马蹄粒。至于这鱼肉,也应该是海鱼,但是不像是鲅鱼,应该是马鲛鱼,或者鳗鱼?”
“县主真是见多识广,这的确是马鲛鱼!”余婆婆惊讶道,“您能品出马蹄,真是不简单!”
甘甜边吃边含糊不清地笑道:“我们县主可是美食家,也是烹饪高手!”
“不简单的是您!”苏澜感慨道,“等污泥滩改造好了,我们一定挑一个好铺面给您和钟大婶,你们就开一家堆福特产余婆婆鱼丸汤店!”
余婆婆道:“这怎么好,我们既没钱,也没出力……”
卞旻父子和李氏三兄弟都道:“余婆婆尽心尽力关照我们,那是没说的。”
常乐和甘甜也没说的,他们到厨房灶上直接捞鱼丸吃去了。
第二天,也就是十九日一大早,七大家带着很多人来了,既有七大家的人,也有山魈和水鬼的人。他们都分派停当,男人干粗活,女人帮厨、洗衣。山魈和水鬼还准备带人去城外的荒山上凿石。
掌管钱财的司睿和吴牧说,昨日苏澜刚走,吴家那位远在漠北卫兵中担任校尉的吴迪的夫人,捐了六百两。原来吴迪校尉的岳父母家在殿州附近的邓县,吴迪的夫人邓氏回家给父亲做寿,顺便回堆福婆家省亲,听说污泥滩改造,立马捐款六百两。
苏澜会意地笑了。看来这位吴迪校尉的夫人邓氏是个通透之人。在县主、家主之下选择了六百两这个数目,非常符合他们夫妻的身份。
苏澜想了想道:“吴松家主,您的这位堂侄媳妇、邓氏夫人踊跃捐款,我这个堆福县主可要好好感谢她。”
吴松赶紧施礼道:“我家这个堂侄媳妇非常孝顺,也很爽快。她正好在家,很想见见县主,可就是不知道您有没有空闲?”
苏澜对这位从未谋面的邓氏夫人颇有好感。知分寸,守礼节,不卑不亢。这些功夫可不是一日之功。苏澜当下含笑道:“眼下正好有时间,不妨一见。”
吴松大喜,立刻跟小厮吩咐几句,那小厮飞也似的跑了。
这时,掌管钱财的司睿和吴牧走上前,“噗通”一声给苏澜跪下道:“启禀县主,我们思考再三,觉得应该禀报县主,有人盯上了捐款!”
苏澜眼睛一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觊觎捐款的人会是谁!
“你们起来说话,潘县令是怎么逼迫你们的?”苏澜心里的怒火腾腾往上冒,只得拼命忍住。
司睿和吴牧怔了一下,县主怎么知道是潘县令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