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琥兴奋地道:“我们按照小姐的意思,制造了一个意外的现场,把黄家马厩的牛马赶过去,几乎将茅厕给踏平了。黄家这会儿还乱糟糟、闹哄哄、骚臭臭的呢!”
“邱梅既然如此害我,我也不好多加关照她了。”苏澜紧紧攥着布条子,冷笑道,“邱梅将来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那布条子依旧是一份血书:“杀我者陶荣和苏澜!”
接下来的日子在忙碌中度过。
就在七月二日一大早,府城琵琶巷一阵喧嚣:前知府陶敏家因为得罪回春堂、小碗炖和黄金书屋,自知无颜见人,只好搬家,径直出了北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本在书院念书的陶荣也觉得羞愧难当,干脆中断了学业。
苏澜派去跟踪的人到了北城外西北方向十里,龙虎山下一个名叫冯家凼的地方。原来,这里是陶家又一个隐秘的庄园。这个庄园的主人名叫马粉花。是陶敏的小妾小马氏的名字。庄园不大,只有大约一百亩水田和一些林地,有七、八家佃户,全部姓冯。
不过,就在陶家搬到冯家凼的第三天,一个叫冯老栓的佃户家来了一个他岳丈家的远房的外甥,是个腿部有伤的小伙子,名字叫做毛安。据说老家在金交椅山,因为跟人争夺磁窑,械斗惹祸,被人打了,才到远方亲戚冯老栓家来避祸养伤的。冯老栓的老婆已经过世多年了,对这个岳丈家的远方的外甥只有丁点模糊的印象。不过,亲戚受难投奔,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这毛外甥自带了银钱,饭食和汤药都是自理,并不占冯老栓家的半点便宜,相反还很豪气地给冯老栓家买了两百斤粮食,每日还给二十文的照顾病人的护理银子。那可是冯老栓家一家八口半年的口粮啊!也是他家唯一的一笔收入!毛外甥还说,等他伤好了就要回去报仇,可冯老栓巴不得他的伤好不了,再多住些日子,好给他家再买个两百斤粮食,再添些银钱。
的确,此毛安就是彼毛安。他在芜湖被雷子一行人打了一顿,腿上挂了彩。他现在基本痊愈,但是,在陶荣到冯老栓家查看时,他的伤口非常骇人,根本无法下床。陶荣这才放下心来。
陶家在府城琵琶巷宅邸的仆人本来约有二十几人,自然一分为二。一部分去了冯家凼,一部分留在了琵琶巷。
又过了没几天,陶荣公子说,老爷在堆福的府宅和别院等几处急需人手,于是把府城里的十几个仆人都调了过去。偌大的琵琶巷陶府只留了一个老头看门。这个老头不知怎么的,一场高烧后,忽然变得又聋又哑。至于其他的十多个仆人,说是分别去了堆福县魏家山别院和八排湾,但实际情况是,这些人并没有去这些地方,而是全部被灌了聋哑药,通通发卖到了偏远之处。同时被灌了聋哑药被卖掉的还有原来魏家山别院的所有仆人。至于陶荣的小厮陶南,那是识文断字的,不能简单地喝聋哑药来解决,于是他就失足掉下了书院前面的那个石桥。石桥并不高,下面又没有水,本来死不了人的,可是陶南小厮恰恰脑袋落在一个嶙峋的石头上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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