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办成,苏澜心情愉悦,带着大家一起去回凤楼吃饭。
因为天气太热,回凤楼如今每天只做两坛子佛跳墙。还稍微摊凉了些。
在一间大包间里,中间隔了屏风,男女分成了两席,顾琅、韩悦、别小焕、杀四、夏松、夏柏和几个京城来的伙计在外席;女客苏澜、阿水娘、欧阳氏、别小婉、甘甜、金红果在内席。女客一坛子吃不了,苏澜又让伙计分了一半,送到府衙去了。姨父、姨母、刘珍、春红都在那边忙碌。
宴席摆好,他们正准备吃饭,就听隔壁包间响起开门开窗的声音,就听凤鸣的声音道:“舅母请坐,想吃点什么?”
苏澜一愣。咦,潘坤的夫人黄氏“不服水土”的毛病好了?今天居然从堆福县城跑到这殿州府城来了?
大家见苏澜面色凝重,也都不出声,注意听隔壁的声音。
没有听到黄氏的声音,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凤二郎,不要尽说废话装孝顺,把你们回凤楼最好的佛跳墙上来一坛子就是。”
竟然是陶荣!苏澜心里一惊。这个家伙跟他老爹一样心机深沉,恬不知耻,老奸巨猾,贪得无厌。此刻他出现在这里,绝对没有好事!
就听凤鸣道:“不好意思,陶三郎,因天气炎热,我家回凤楼现在每天只制作两坛子佛跳墙,而且必须是预定。这会儿,已经上了客人的桌子,你们今天就吃不到了!想吃,明天再来,而且现在就交二百两的定金。”
陶荣冷笑一声道:“凤二郎,你可真是个好外甥!舅母想吃佛跳墙,你一来托大说没有了,二来又要交二百两定金,真是个人物啊!”
凤鸣道:“陶三郎,没有就是没有;二百两定金是我们几家股东定的规矩!”
就听马喜儿的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股东定的规矩?怎么潘夫人不知道啊?”
果然黄氏嗓音突然炸响:“是啊,我为什么不知道啊?”
苏澜眼光一寒。妈的,这黄氏还真是不知道悔改,念念不忘霸占回凤楼的股份!
凤鸣铿锵道:“舅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凤家财产,这殿州府衙档子里可没有你们潘家、黄家的名字!”
就听“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黄氏道:“既没有我们的名字,你们每年为什么给我们一千二百两分红?”
“分红?笑话!你们想当然了!那是因为我们兄弟在京城舅家生活,我父母给的生活费而已!今年开始,我们离开了舅家,这钱自然就会免了!”
“什么,免,免了?你竟敢忤逆尊长?当心我去告你!”芝麻没捡到,西瓜倒丢了!黄氏不禁肉痛,口不择言地道。
“舅母错了。大成律法,没有外甥必须要赡养舅父舅母的律条。告就告吧,小心诬告获罪!”
这时陶荣奸笑道:“真的没有你舅父舅母的股份?那为什么殿州人人都知道,这回凤楼有潘坤的股份,而且是你父亲亲口对李世知府说的!”
苏澜不由担心。当时凤恒确实就是这么操作的!
“殿州人人都知道?我这凤家的子孙怎么不知道?空口无凭,都是捏造!”凤鸣死死抓住“凭据”做文章,可谓上上之策。“陶三郎,你家来殿州后不久,李世知府就进京了,这可是殿州人人皆知的事实!而且,李世进京不久,就因为贪墨被皇上革职查办,如今还关在大狱,靴子还没有落地呢!我就奇怪了,陶三郎是如何从李世的嘴里得知,这回凤楼有潘坤的股份?不是你造谣撞骗,散播谣言,又是什么?”
凤鸣此言有理有据,把陶荣驳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就听马喜儿怒道:“我们不跟你这孩儿秧子说话,叫你父亲出来!不信我家陶知府不是知府了,就整不了你!”
凤鸣道:“知道你们厉害!不过,陶夫人,如果斗狠,你这堆福县丞的夫人我还真不怕!”凤鸣到底年轻,气极了,也没有好话。
“你敢这么侮辱我母亲,小心我叫你回凤楼关门大吉!”陶荣声嘶力竭地道。
凤鸣笑道:“哎哟,陶三郎,我好怕怕!”
苏澜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忽然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凤二郎有种,你不怕,可是有人怕!你看,你那个所谓的火锅和佛跳墙的秘方,有人已经卖给我们了!”
苏澜眉毛一皱,当即对杀四小声道:“去找范捕头来,就说……”杀四听完,立马飞奔出去。
就听凤鸣提高嗓门道:“是吗,有人已经将火锅和佛跳墙的秘方卖给你们了?”显然是说给隔壁房间的苏澜听的。“我不信,把你们的买卖契约给我看了,我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