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未时,苏澜才起身,让甘甜提了两篮子蔗糖,上了马车,往全园而来。
意外的是,在全园牌楼,她见到何大婶正坐在一辆马车上等她。
何大婶下车,上了苏澜的马车,说:“小姐,老爷子请您首先直接去养园蚵壳屋,老爷子等在那里!”
马车行驶。苏澜关心地问道:“何震大管家怎么样啊?没事吧?”
“虽说不至于丧命,但是也很可怕!小姐到了蚵壳屋,看到了就知道了!”何大婶无奈地道。
苏澜吃了一惊,道:“怎么,何大管家没有回家休息吗?”
“家?除了全园,我家小叔哪有家?”何大婶心痛地道,“再说,我家小叔也不放心啊!这可是我们全园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啊!”
苏澜沉默不语。看来,全园真是应了那句,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马车越过汉白玉西洋塑像的青条石广场,直接奔养园而去。
在养院门口下了马车,何大婶陪着苏澜、甘甜往蚵壳屋而来。一路上看到,仆人们来去匆匆,看到他们只是点头致意,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养园仿佛被低气压笼罩,令人窒息,令人郁闷。
在蚵壳屋门口,何大婶敲了敲门,门就开了。何大婶和甘甜留在外面。
苏澜接过甘甜手上的篮子,走了进去。看见来开门的何震,苏澜吓了一跳。
何震脖子受伤,苏澜本有心理准备。哪成想,何震的伤势居然如此严重!只见脖子上缠着的白色绸布,一道又一道,缠得很厚,但是依然被鲜血浸染透了。他自杀已有几天,居然还没有止血!而且他的脸色灰败,眼神涣散,脚步踉跄,精神恍惚,一副求死明志的模样!开了门,看见苏澜,只是凄凉地一笑。
这时,何震身后突然传来“噗通噗通”的声音,苏澜侧身一看,只见吉迪老爷子蜷缩在自己送的沙发椅上,双手捶胸,双脚挣扎,双眼迷离,脸色紫绀,牙关紧闭,留着涎水,竟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苏澜知道老爷子这是心脏病发作,而何震血流过多也几近休克,当下吓得心跳如鼓,凄厉的唤道:“何大婶,甘甜,快来帮帮我,老爷子,何大管家快不行了!”说话间,何震已经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何大婶、甘甜立刻冲了进来,看到如此场景,何大婶吓得手脚颤抖,六神无主。甘甜则扑上去先给老爷子把了一下脉,又飞快地给何震把了脉。
甘甜把脉的时候,苏澜已经解开了老爷子的上衣、腰带,用手摸了摸颈动脉,又探了探鼻息。一边道:“何大婶快来帮我把老爷子放平躺着。”又嘱咐甘甜赶紧将何震抱到床上躺着。
何大婶的手脚发软发凉,颤抖着帮着苏澜把老爷子放平。苏澜又把老爷子的头往后仰,掐着他的两腮,促使老爷子嘴巴张开,又伸手到老爷子的口腔里清出了很多浓痰。然后给他做人工胸外按压。她用一个手掌按住老爷子的胸骨中下大约三分之一处,另外一个手掌按到手背上,按照每分钟大约一百次的频率进行胸外按压。之后又给老爷子做人工呼吸。如此反复好几番,老爷子终于长叹一口气,缓了过来,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苏澜赶紧从篮子里掏出速效救心丸,放到老爷子的舌头下面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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