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高的手闪电般地收回,袋子不见了……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这是在衙门里面,而且还是监察司,天下官员有一个惯例,到家里可以带礼物,还直接写上拜贴,但在衙门里是不能跟礼物沾边的。
除非关系特别铁!
收回袋子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娘的,你在衙门给我送礼我们关系有那么铁吗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了,将礼物上交给雷正,以示公正无私,顺便让你颜面扫地。撇清我们本就不存在的私交关系。
但是,他心念一转,突然感觉到不对!
朝中大员个个都是人精,我如果这样一做,他们怎么想
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我老段演的戏!
有意去撇清关系。
欲盖弥彰的结论一出,我做什么都是反的……
一瞬间,官场混成精的老段同志,头疼欲裂……
林苏已经离开了,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大伙儿好像忘了我跟你段山高是一伙的,居然都不怎么打压你,光顾着打压我了,我在官场上如此孤独,你老段就来帮我分担分担吧……
一个礼物袋,加上对朝官心理精细捕捉,他让段山高在这上元节进退两难,愁得头都大了三圈半……
而他呢,快快活活地下值了。
前面有一人,比他下值还早!
谁呢腰肝儿笔直,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洗了八百遍,李致远!
李致远,跟曾仕贵一个类型,明明有四十两银子的月奉,却经常身无分文,还动不动把手伸向他身边的下人,也样的朝官,也真是没谁了。
李致远,其实跟他自己也是一个类型,啥类型呢升官之路处于封闭状态的那种。
这老小子花了十二年,才将自己的“从五品”去掉了一个“从”字。自己呢,踏入官场快一年了,铁打的五品,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看这架势,如果不改朝换代,他怕是到死都是个老五品。
五品惜五品嘛,同病相怜之人应该亲近亲近才是!
“李大人!”林苏从后面叫唤:“今日上元节,有甚安排”
李致远慢慢回头,一双神采不够、眉头来凑的眼睛盯着他:“林大人有甚安排”
“京城花街名动天下,林某却从未亲眼一观,大人有兴同游么”
“无!”
瞧这话回答的,天不就是这样撩死的吗
林苏善于接话头:“李大人是有公事要办吗”
“无!”
我靠!
“那……”
李致远打断他的话:“林大人,咱们身为京城监察使,该当作万民之表率,岂能助长那些不正之风”
“花街……不正之风”林苏惊道:“李大人莫不是对花街有些误解花街之上,猜灯谜,看花车,体现的难道不是文道的千姿百态么此风何处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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