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二十多人同时起身,拜谢大儒传道。
京府会试会元赵元雄代表众人向王成年致谢:“先生详解诗词大道,一众学子三生有幸也,一月之后的殿试,相信大苍之学子,诗词之上,均有先生之恩泽。”
是啊是啊,先生未讲解之前,学生尚不知诗词之中有如此玄机,真正是闻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不瞒先生说,学生此前自认诗词两道也有些造诣,现在听先生论诗词,才知自己孤陋寡闻……
一时之间,感激之声四起,王成年轻捻胡须,志得意满。
学子们需要名师教导,而名师也需要顶级学子衬托啊,面前这一堆人,本次殿试都将榜上有名,将来都是大苍的名臣,只要见到自己,都会视自己为师,文道之上,谁还能比自己更风光?
正在得意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曲兄,你说曲州会元林苏也会参加诗会?为何并未见到?”
问问题之人乃是宰相陆天从的第四个儿子陆玉京,京城会试第三名,刚好踩在章浩然的头上。
这个问题一问,全场关注,章浩然手中的杯子僵在空中,而坐在轻纱账内的陆幼薇,更是双眼发亮,她兄长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正是她一上午都在纠结的问题,她来得很早,都坐了一个半时辰了,她的目光无数次搜索楼道口,都没有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早想问了……
曲晋站了起来:“他昨日明明已经答应了,我还提醒过他,早点过来,别错过了王先生的诗词授课,谁能想到,他硬是错过了……乡野小地方的人,终究不识礼数,先生见谅,见谅!”
对着王成年连连施礼。
王成年脸上悄然浮现一丝黑线。
他授课,但凡接到邀请之人,谁不提前到场?哪怕是京府会试的会元,都到了,唯独林苏,偏偏不到!
怎么地?自恃你诗词绝世,根本不屑于听他授课么?如此狂妄……
陆玉京怒了:“好一个狂妄之徒,他有几斤几两,敢如此轻慢京城名师名士?”
他身边的赵元雄淡淡一笑:“只怕是自恃写了几首彩诗彩词吧?”
张宏道:“写了几首彩诗彩词?赵兄真相信是他自己写的?”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如同打了鸡血,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秋子秀,此刻抬起眼睛,眼也亮如秋水。
“张兄何意?”曲晋脸色略有不满,至少,表现得略有不满。
“曲兄,你家与林家乃是姻亲,自然不愿意相信名垂天下的林三公子是个文贼,然而,他的诗词首首风格不同,有的饱经沧桑,有的飘逸风流,有的世故老到,有的却又充满市侩气息,有的又有战场杀气,试问一人,如何有这诸般经历?一个不足双十年华之人,如何能有如此岁月风霜?”
曲晋眉头深锁:“这虽然难以理解,但圣殿毕竟已经认可,没有真凭实据,不宜……”
“圣殿只是凭诗作本身而定品级,只要在此之前,并未在圣殿注册过的诗词,自然定为原创,但究竟是否真是出自本人之手,圣殿也无法定论,以前亦有过,某人之诗被他人抢先呈给圣殿的情况……”
张宏这么一说,众人开始动摇,他所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
张宏补充道,定南侯府犯事之后,在血雨关一密室之中,有七十一具文士尸体,全部死于毒杀,兵部视为疑案,直到最近,这一疑案才因一人而解开,掀开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