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年富力强,长得肥肥胖胖,身体精壮结实,眼睛很亮,神态很安详,脸色也很红润,完全不像是苦修过的。他搂着的姑娘长得很俏,嘴里唱着歌,含情脉脉的瞧着修士,时不时还会拧一把他的脸蛋儿表示亲热。
我当时看到这个情况,便走上去调笑那个胖修士说:‘神父,我觉得你身为神的使徒,命运真是不差,甚至到了令人羡慕的程度了。你的脸色红润,这表示你的身体健康心中快乐。又有一个漂亮的姑娘陪你散心,看来你对保林会修士这个职业肯定是非常满意的了。’
我本以为那修士会气急败坏,岂料他却朝着地上啐了口吐沫,一点神父的派头都没有。
他一撇他的嘴巴,满脸严肃的同我说:‘嘿,先生,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保林会修士都沉到莱茵河底去。我几次三番想把修道院─把火烧掉,去改信伊斯兰教。我十五岁的时候,爹妈逼着我披上这身该死的修袍,好让我那个混账的、天杀的哥哥多得一份产业。修道院里只有妒忌、倾轧和疯狂。我胡乱布几次道,辛辛苦苦挣点钱,一半要给院长克扣,剩下一半拿来养女人。每当我晚上回到修道院,一想起这些事,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卧房墙上。您说我的命运好,只是因为您不了解其中的蝇营狗苟罢了。’”
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克虏伯借着酒劲儿追问道:“原来伦敦也有保林会修士吗?我还以为只有他们只活跃在德意志和东欧呢。”
亚瑟冲他眨了眨眼睛:“喔,阿尔弗雷德,你上当了,刚刚这个故事其实是我编的。但是,我说的那位修士其实是有原型的。”
门德尔松的兴趣被挑起来了:“原型是谁呢?”
“还能是谁?”
迪斯雷利的脸喝得红彤彤的,他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我猜多半是法国的驻英大使塔列朗先生,亚瑟最喜欢拿塔列朗先生的事迹开涮了。模仿瘸子走路,暗示他当政客背叛恩主,做主教背叛上帝。但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向来小心眼儿的塔列朗先生居然还挺包容他的,拿破仑都被塔列朗出卖了两次,然而塔列朗却连他的一句坏话都没说过。”
亚瑟也喝得微醺,他一句话就揭晓了原因:“那是因为他还该着我的钱呢!他输给我的赌资最起码有三百镑,然而这笔负债他却只结了一小半,况且……嗝!他的债还没还清,我又给他带来了一大笔进项。塔列朗先生最喜欢钱了,他可不会和自己的聚宝盆过不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