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铁杆的保王党贵族想要趁势进攻巴黎。
而看清形势的贵族则非常清楚手下士兵的诉求,这些农民只是想把共和政府赶出老家以便能够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去巴黎复辟什么王政。所以,他们认为应该以现有地盘为基础攻占整个布列塔尼,并谋求海峡对岸的英国支持。
而就在这个时候,起义军也在攻占重镇南特的战役过程中蒙受了重大损失,农民领袖卡特利诺被炮弹击中当场战死。22岁的贵族指挥官拉罗什雅克兰侯爵在带领残部游击侦查的过程中,遭遇了两名自称要向他投降的共和军士兵,拉罗什雅克兰侯爵与他们交谈一番后转身离开,结果未曾想到,那两名士兵却转头朝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进攻不顺,起义军领袖和贵族指挥官大量战死使得士兵们的意志日渐消沉。
而等到雅各宾派在巴黎武装夺权,取代吉伦特派掌权后,等待起义军的也不是和谈,而是国民议会下发的强硬命令——西路军必须立刻对旺代叛军发起总攻,并结束西北战事。
说到这里,农民们的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有些人的眼里还噙着泪珠。
“您压根就不明白我们到底遭受了什么,那年的12月23号,我的父亲和两个兄弟全在下卢瓦尔身的萨沃奈沼泽遭到了屠戮,一同死掉的还有我的妈妈和姐姐。他们不光对战士举起屠刀,而且还一同处决了我们随军的家属。
弗朗索瓦·韦斯特曼,这个屠夫,他事后还很骄傲的写信给国民议会说:‘旺代起义军已经不复存在。我刚才已经将其埋葬在萨沃奈的沼泽之中。根据命令,我将儿童践踏在马蹄之下,将妇女屠杀殆尽。我没有留下一位犯人来指责我,我已经通通将他们赶尽杀绝了。’
但是他说错了,他并没有将我们赶尽杀绝,而且也依然还有人记得他犯下的暴行。虽然我们的声量并不大,远没有巴黎那些城里人会叫疼,但是我们这些布列塔尼和旺代的小伙子们向来是不怕死的。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践踏我们的信仰,无视我们的权利,还自我标榜自己是道德楷模的样子。他们全都是一帮最最下贱的坯子。他们当权之前是流氓地痞,当权之后也依然是流氓地痞,他们没有信仰就要叫别人也没信仰,他们没有道德便要叫别人也没道德,如果别人不答应,他们便要叫别人是反动势力,这便是那帮伪善的共和派。
他们叫我们土匪种族,但是依我看,他们才是土匪呢!要吃的,便自己去种,要衣裳,便自己去织,但他们全都不做,只会抢别人的,加我们的农业税,没收我们的教会财产,还要让我们去当兵替他们抢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他们做的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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