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这些乡下神父会与富裕地区的神父表现出如此大的人格差异,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通常只有那些信仰最虔诚、品性最优良的神父才能够在穷乡僻壤几十年如一日的传道,但凡他们心中存在半点物质上的**,那一定早就千方百计的找机会回到繁华都市了。
这些来自布列塔尼与旺代地区的农民与教士的和谐相处已经持续了一千年的时间,而一代又一代虔诚神父的前赴后继自然也就使得农民们将当地神父视为他们的领袖,这种依赖关系不仅有物质上的,更有精神层次的。
所以,当共和政府下令逮捕当地所有未向新政府宣誓效忠的教士时,这帮平时看起来温顺善良的农民们立即就愤怒了。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这辈子头一次参加了抗议行动,为的就是能够央求政府把他们的好神父放回来。
但是在1793年的1月,路易十六被处死时,这帮农民却没有任何的抗议,许多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最多也就是惊呼一声:“我的上帝啊!他们居然砍了国王的头颅!”
不过,光是逮捕神父,还没有使得这帮农民拿起武器,他们仅仅只是怒不可遏而已。
最终激化矛盾的是1793年3月政府下达的加征农业税和30万人的征兵令。
他们不理解也不同意参加一场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战争。
在这群布列塔尼农民的观念里,打仗是为了守护领主和家乡的土地、财产和信仰,如果他们去当兵,那也只会在家乡附近作战。如果他们有一天离开家乡去作战,那最大的可能不是去参加什么反法战争,而是在神父们的带领下加入了十字军。
在老观念里,参军从来不是一种义务,而是一种权利,他们听不懂也不愿意听那些新发明的词汇,比如‘民族利益’又或者是‘爱国主义’之类的。他们能看见的就是新政府逮捕处决了他们的精神领袖,而且还想强迫他们离开自己的庄稼地去当兵送死。
最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那些巴黎派来的国民自卫队成员们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他们自己不去当兵送死,反而要抓别人去送死。
所以,毫无悬念的,当30万人的征兵命令一下发到各个省份,这群农民便纷纷揭竿而起了。
而且,这场运动甚至在最开始都不能称为起义,因为它压根就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者。通常是村子里的居民合起伙来杀掉了前来粗暴强征的征兵官,又或是自发袭击落单的共和派士兵夺取他们的枪支武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