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确实是一次不负责任的报道,这会在国内引起普遍的恐慌情绪。”
“比起骄傲情绪来说,恐慌情绪反倒没那么可怕了。因为《泰晤士报》先前还报道过奥斯特里茨战役,他们说拿破仑被俄国和奥地利的联军杀的大败,狼狈到只带着五十个亲卫骑兵仓皇逃窜,临走的时候甚至连他的情妇约瑟芬都没来得及带上。”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听说约瑟芬不是没去吗?”
“小伙子,你的关注点总是非常独特,不过陆军部和外交部在当时更关注的是新闻报道中的另一个事实错误。就因为这篇报道,我们误以为法军主力已经被消灭,结果差点做出了战略误判。如果这种灾难性的后果真的发生了,那我发誓我一定会去舰队街,亲手把他们那些闭着眼睛写新闻的记者绞死。”
亚瑟那时候还不能理解威灵顿公爵为什么会对《泰晤士报》报有那么大的敌意,而现在,他不止理解了,甚至还同样萌生了把这群记者绞死的心思。
但令人无可奈何的是,以《泰晤士报》见风使舵的速度,多半是不会给他下手机会的。
而在如何应付《泰晤士报》的问题上,威灵顿公爵的绞死肯定行不通,毕竟不列颠不是普鲁士。
在这个意见分裂、自由奔放、但又保守陈旧的矛盾小岛上,他只能参照帕麦斯顿子爵扶持《晨邮报》作为自己发声筒的方法,以《英国佬》为阵地去同《泰晤士报》过招。
不就是大新闻吗?
只要警务情报局想搞,那像是哈里森议员投资波兰的事情到处都是。
以后再有此类事情,一律禁止《泰晤士报》跟着参与。
亚瑟望着正在四散奔逃的示威人群,耳边忽然传来了路易的嗓音。
没错,这位波拿巴家族的成员正是这场镇暴行动的现场执行指挥官。
在伦敦局势急转直下的这段时间里,或许就连路易本人都没想到,他在意大利烧炭党起义中都没机会拿出来的指挥才能,反倒是在不列颠的土地上有了用武之地。
而且根据亚瑟的观察,虽然对手不强,但是路易能够数次在混乱的场面中迅速控制局势,也足以说明他在瑞士军校里学到的并不是假把式。
他的指挥才能不说有多强,但担纲一个水平线以上的校级指挥官还是绰绰有余,并不像是传说中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点心。
或者,哪怕退一万步,他最起码遗传了他叔父拿破仑·波拿巴镇压暴动的本领。
路易拍了拍溅满了泥点子的裤腿,点燃烟斗长舒一口气:“这次的任务又圆满完成了。那个领头的刚刚已经让我们的线人指认过了,是来自不列颠全国工人同盟的一个煽动者,本职是个纺织工。”
亚瑟从路易手里借了个火:“纺织工?这个点他们不用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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