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件令所有巴黎法律行业从业者大跌眼镜的消息又传了出来,因为杜布里斯不仅仅是被下放,而且他的职务也从推事降为了助理推事。
一位正直的人遭到如此不公的对待,其中自然是出了些隐情。
最大的隐情便是杜布里斯先生虽然能熟练地背诵《拿破仑法典上的任何一项条款,但是他却不懂得留心眼儿、耍心机,更不懂得同部门长官拉关系。
如果整个巴黎司法部门当中都是杜布里斯先生这样的人,或许他还不会被针对的这么彻底。
但是当大伙儿都在钻营利益,争先恐后的向部门长官送礼物、表忠心,那么杜布里斯这样从不登门拜访司法大臣和**官的行为便会被视为大不敬。
因此,每次要更改什么规则或者做出什么人事调整,部门长官就总会把杜布里斯向下降低一级。
从中央的高等法院到地方的民事法庭,从推事降到助理推事()
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兴许长官们还想将这样一位法官降为风里来雨里去给人送传票、押送人犯的执达吏呢。
但就像是亚瑟所了解的那样,这世上有一种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事情。
杜布里斯虽然在帝政时期备受打压,但是当拿破仑的帝国崩塌后,那些曾经在帝政时期徇私枉法、公权私用的长官们全都倒了大霉。
而杜布里斯因为职位较低,再加上常年受到打压的经历以及公正廉明的名声,这一切要素加在一起,瞬间让他成为了复辟时期的司法界红人。
他不仅被调回高等法庭任职,甚至职务也被恢复了,而且还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到了助理法官的地步。
但是,随着复辟的波旁王朝统治时间的增长,杜布里斯先生的典型作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退。
新的**官与司法大臣同样不喜欢这个宛如清教徒般的下属,但是又不能太无情的对待他,所以便干脆了来了个眼不见心为净,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调回了十二区的民事法庭担任法官。
从那以后,杜布里斯先生的生活过得还算清净,远离了司法核心圈的政治斗争或许更能体现他的人生价值。
但是生活在巴黎这座城市,政治斗争通常不是你想远离就能远离的。
1830年,七月革命的野火烧了起来。
新上台的奥尔良派如同当初保王党清算波拿巴派一样,开始清算起了保王党时期的旧人。
虽然有许多保王党在这次动荡中,凭借着"踏破铁鞋"的招数从新任**官与司法大臣手中保存了自己。但是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杜布里斯先生并不是那种会主动登门的人。
所以毫不例外的,虽然奥尔良派抓不到杜布里斯的小辫子,不能直接将他开出公门,但是他们灵活的运用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让杜布里斯先生又回到了他助理推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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