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正值血气方刚,如何经得起她撩拨,耳根烫得厉害,沉着脸,反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掌心宽大,带着不容忽视的热意,紧贴着虞茉手背,将她轻易笼罩其中。
虽是为了牵制她的动作,可少了衣料阻隔,肌肤亲密相触,仿佛还能感受到臌胀青筋之下的脉搏。
虞茉登时呛住,涨红着脸咳嗽出声。
林夫人连忙起身递来干净方帕,赵浔接过,面色竟比虞茉还窘迫两分,动作却维持着轻柔力度,小心翼翼地揩去她眼角泪花。
“你谋杀亲妻!”虞茉报复性地在他腰间掐上一把,惹得赵浔眉心轻折。
但他依旧忍了下来,改为抬掌轻抚她的背。待虞茉喘匀了气儿,颇为无奈道:“大夫说了,你这几日忌重盐、忌辛辣。”
她气闷得别过脸,不愿搭腔。
落在旁人眼中,却是打情骂俏、蜜里调油。
“二位感情可真好。”林夫人与丈夫相视笑笑,“看来,去了开阳应也无甚需要多加注意的地方。”
虞茉噎了噎,干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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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商队急着赶路,留下几车装了石子的木箱,顶着烈阳离开丛岚。
用过午膳,赵浔同镖头吩咐几句,将虞茉一路抱回房中。这次,他面色淡然许多。
因有意令虞茉修养身子,赵浔说道:“你安心养病,过两日再出发也不迟。”
“我已好全乎了。”
虞茉勾住他的衣袖,仰起脸,“你虽不提,我也知此事牵连重大,更何况,暗中还有七皇子在虎视眈眈。依我说呀,即刻启程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开阳县地处偏远,赵浔查探了半载有余,方掘出县令与淑妃母家微妙的关系。
此番林家受邀前去,明为结交,实为勒索,以充大其私库。
赵浔有意顺藤摸瓜,将罪证一并找出。如此,南巡的最后一环才算完满落幕。
他见虞茉坚持,便亲力亲为替她收拾好行囊。舆内铺了厚厚一层,坐卧皆不累人,路上再行得慢些,与卧床歇息并无太大区别。
将人搀入马车之中,赵浔止步,叮嘱道:“莫要看话本,若是不适也别逞强。”
闻言,虞茉恹恹撩他一眼:“你不陪我?”
“咳。”赵浔面色不自然道,“等近开阳地界了,再与你同乘。”
“不行。”她拍拍身侧,“一个人呆着多无趣,你且进来陪我说话。”
二人对峙片刻,还是庆言率先打破沉默,他递来装着冰酿的食盒,道:“虞娘子如今病着,总要有人看顾一二,不若让庆姜……”
“下去罢。”
赵浔打断道。
庆言揶揄地耸耸肩,朗声:“得令。”
他屈指掸了掸衣襟,躬身入内,端坐于小几前,目光克制着落向纱窗。
虞茉自是不敌他拘谨,摞高软枕,侧卧在一旁。双腿交叠,以掌托脸,愈发衬得腰臀处曲线曼妙。偏她不自知,随性地同赵浔搭话:“几时能到开阳?”
赵浔迟钝地答:“明日。”
“哦。”她又道,“你说的苍州世子几时会来接应?我正想寻人打听打听萤州的情形。”
闻言,赵浔转过头来。
可目光触及她起伏如山峦的曲线,瞳孔颤了颤,触电似的移开。
好半晌,他喑哑着嗓音道:“想打听什么?说与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