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容兄弟练到了第七重春雨,段云很是佩服,毕竟他这练了好几天才第三重,第四重更是没什么头绪。
好吧,这家伙刀道奇才的名头他是勉强认可了。
可他依旧有一个困惑,说道:“你是第七重,你慕容家最强之人是多少重?”
慕容兄弟沉思道:“除了从十二座神谷归来的老祖,我是慕容家把‘十二重春雨’练得最深的,最强的自然是老祖。家谱里有记载,老祖当年和疯山刀皇对决樊水河畔,可谓遇到了生平最强的对手。
那一场大战,他把十二重春雨催动到了第十一重,方才取胜。”
段云说道:“也就是说,在世上露过脸的,最强就是十一重春雨?你家老祖也没用过十二重春雨吗?”
慕容兄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十二重春雨’本就不是人间的刀法,老祖有说,第九重就足以惊神泣鬼。”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之前没告诉你,这也算是我慕容家的陈年秘密。我家老祖自从和疯山刀皇对决后就封刀了,之后晚年不详。”
“晚年不详?”段云疑惑道。
“是的,老祖晚年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长满红毛,最后结局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因为家谱上和这有关的纪录被抹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这样一个传言。
历代慕容家主将老祖的祖训看得极重,不敢轻易修炼‘十二重春雨’,就和此事有关。我爷爷的说法是,十二重春雨本就是鬼神的刀法,老祖那日将刀法催动到了惊神泣鬼的程度,这是凡人难以承受的存在,所以导致了晚年不详。”
“之前我完全不信这些鬼话,可我身上的遭遇告诉我,这也许是真的。”
他六重春雨就如被诅咒般有了五段孽缘,那九重春雨之后,浑身长红毛也不是太难以想象的事情。
慕容兄弟在这破败的山庄里幽幽说着这些话,让这周遭的一切显得更为神秘惊悚。
段云听着这话,眼睛发亮道:“惊神泣鬼,‘十二重春雨’这般未来可期吗?”
慕容兄弟本以为这话会给段云些许恐惧,可他此刻在对方脸上看不到任何畏惧,看到的反而是兴奋。
就像代价不存在一样。
这厮就不是正常人!
听到“十二重春雨”的威力后,段云更是勤学苦练。
夜晚,慕容兄弟身体裹在草席里,忽然被一阵叫声惊醒。
自从上次交流后,段云已有十来天没找过他了,连吃饭都不勤快了。
六重春雨带来的破坏力已十分惊人,刀风刮过,段云身前的雨水皆改变了方向,逆向上天。
“妈的!妈的!”
“他娘的七重春雨转动!”
段云依旧没有停下,慕容兄弟一时弄不懂是段云疯了,还是自己疯了,亦或是世界疯了。
七重春雨,是他这万中无一的修行奇练了快二十年,一直没有练成的。
或者说,他六重不稳,七重根本没敢尝试,他觉得即便自己依旧勤学苦练,十年内都不可能达到那境界。
这世上没人能在年轻人的时候达到这境界。
于是他在吹牛第七重春雨时,会显得那般不自信。
可这厮......
万幸,这一次段云没有“言出法随”,斩出的依旧是六重春雨的刀气。
可这厮俨然是疯了!
“转动!他娘的十二重春雨,转动!”
这他么直接吼“十二重”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吼十三重,直接飞上天呢?
吼得越多,刀气就想越猛是吧?
这一次,依旧是六重春雨的刀气。
很显然,即便这家伙是变态,不是正常人,也总有极限的。
可段云还没有放弃。
“转动!他娘的继续转动啊!”
月华般的玉剑真气从段云身后飞洒而出,凝结出了玉剑仙法相。
在慕容兄弟的眼中,段云再次施展出了一记惊蛰,斩出了一道六重春雨,而他身后的持剑法相拿着一柄法剑,也斩出了一道刀气。
最为朴实的一重春雨,从女剑仙法相中斩出,和段云的六重春雨融合在一起。
七重春雨化作了一道明亮至极的刀气,如一汪旋转的飞瀑,从雨水中席卷而过。
刀光过后,只听见轰隆一声,那栋之前挂满了蜘蛛网的烂房子支离破碎,彻底崩塌了。
七重春雨,竟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成了!
这是慕容兄弟第一次见到七重春雨,这是他这刀道奇才练刀二十载求而不得,甚至十年内没敢奢想的境界,就被这十多天前还是门外汉的家伙练成了?
慕容兄弟只感觉头有点晕。
他重新躺回了草席子里,裹得紧紧的。
外面,段云他娘的还在吼什么“十二重春雨”,他却已经一脸呆滞和麻木。
疯了!
这世界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