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氏在心里将事情都理清楚,进了大厨房将小磨子洗出来,再挑了干净的苞谷叶子洗干净晾上。
然后将苞谷粒脱了全都磨成浆子,放上一点点糖,搅拌均匀,便拿了勺子一勺一勺舀进苞谷叶子里裹了,冷水下锅,放到蒸笆上蒸。
火烧得合适,蒸上个一刻钟多点的时间,也就好了。
老胡氏掀了锅盖,顿时一股苞谷的清香就出来了。
往年日子不好过,这包谷种出来是要填肚子了,可不能把嫩包谷这样用来做,做一顿就要少收苞谷了,所以他们家很少做这个。
就是这个味,她咧嘴笑了笑,趁热将苞谷粑粑都装了,提着就往对面贺家去。
许三花见她昨儿提了一嘴,她奶一大早的掰了苞谷棒子回来就给她做上了,高兴不已,也不管是不是才吃过早饭呢,当下拿起一个来剥开外头的苞谷叶子,张嘴就咬了一大口。
“好吃!真香啊!”
她好久没吃过这味了,还真是觉得好吃得很。
老胡氏看着也不由笑,“你婆婆娘应该从没吃过这吃食吧,给她也拿几个去尝尝。”
许三花点点头,让秋实拿出几个去,给毕氏送两个,再给书房的贺璋也送两个。
篮子里就不剩几个了,许三花两口一个,很快就吃完了。
吃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好久没吃过老,吃着还真觉得香。”
“奶明儿还给你做。”老胡氏笑着说了,见许三花洗了手擦了嘴坐回椅子上,她想着心里的事,便道:“三花啊,奶有事跟你说。”
见她奶一脸正色,许三花心知她奶要说的是正事,点点头,看过来,“奶你说,我听着呢。”
老胡氏都琢磨明白了,也跟老许头商量过了,当下就道:“三花啊,那作坊本身就是你的,咱家都晓得,大部分的外人也清楚,但到底那作坊建在咱家的老宅上的。
未免将来扯筋,你出些银子,我跟你爷说好了,把老宅的地皮卖给你,那以后不管是地皮还是作坊都是你的,要是有人扯筋说别的,那也是没处说的。”
许三花听着,不由就想她奶这事听着啥闲话了,竟然想到这么深远的事呢。
作坊是她一手建起来的,都是她出的银子,可真要说起来,那的确,是她没有出嫁之前的产业,论理,没分家,那都要占一份的。
虽说她奶一早就在全家人面前说了,那就是她的,不该有的心思大家都别有,但后来的人不晓得啊。
若将要要扯筋,那还真的扯不明白,且伤亲戚和气。
因此,许三花只稍一想就明白她奶为她着想也为家里其他人着想的良苦用心了。
且很快的,她似乎也猜出来她奶要做啥了。
便点点头:“好,就依奶说的,那地皮,我出钱买下来,不过到底是祖宅,且现在的钱不能同原来的比,我也不能就这么买下来,价钱我就比如今的行价多出十倍吧。”
老胡氏晓得三花不差这几个钱,她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块蓝布来,打开里头好生生包裹着的就是土坡上老宅的地契了。
“咱家这祖宅好几十年了,那时候宅基地的地皮没有现在这么贵,不过奶就占你便宜了,就按如今的价钱算,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是一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