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瓶拿给她娘胡氏回屋摆着玩,玉制的挠背给她奶,鼻烟壶给她爷,小巧精致的银碗拿给六花玩……
几乎都有了,剩下的,万马奔腾图得留着,葫芦瓶自个摆到屋里。
倒是这两盆花,贺璋的母亲喜欢花,也留着等进门了再送出去吧。
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许三花趴在软榻上就歇起了午觉来。
刚闭上眼睛不久,贺家那边就来人了。
贺璋往渝州府去了,要回族里忙重建贺家宗祠的事宜,现下不在家。
来的也不是毕氏院里的人,而是贺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进了院见到许三花先行礼,然后就说明了来意,“老夫人有好些日子不见许姑娘了,特意命奴婢来相请,请许姑娘现下过府一叙。”
许三花刚来的瞌睡被人给硬生生的打搅了,心情自然不太美丽,又听这话,她嘴角一抽,确定是现下?
这才刚过了午时,正是热的天,好好的午觉不歇,叙啥叙呢。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中午更是要歇午觉吧,啥时候不能叙呢。
她有些不乐意,但想了想,还是让弄月伺候着穿戴好,往贺家去。
路娘见她要往贺家去,连忙就要跟上,反正就是对面这么近的路,许三花也不怕她走累了,就让她一起去了。
过午的太阳晒得人眼睛发昏,但许三花从前也是晒惯了的,这么点路,没啥。
见路娘在太阳底下白的发光的白发,便赶紧将秋实打给她遮阳的伞往路娘那边推过去了。
她脚下步子快了些,很快就到了贺家大门前,将那大丫鬟都甩在了后头,直接抬手敲了门。
开门的白一见是许三花,正要说话,那大丫鬟到了就先道:“我奉老夫人之命请许姑娘过府一叙的,不必惊动其他人。”
白一一听,本是见许三花上门了要去禀报大夫人的,也就闭了嘴,原是来见老夫人的,那他就不用去禀了。
一路进了门,径直往贺老夫人的院里去。
到了正院,那大丫鬟将许三花领到花堂外,便道:“许姑娘稍等,奴婢去回禀老夫人。”
说罢就往屋里去了。
许三花三人就站在院子里,花堂门关着,其他房门都关着,只见那大丫鬟推门进了正厢房。
贺家下人少,院子安安静静的,午后根本没有人走动,这个点,便是下人,也都是要休息的。
除了几声虫鸣,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要禀报,咋还没个动静呢。
一滴汗从眼角滑落,那太阳晒得人眼冒金花,见人还没有出来,许三花忙拉着路娘两个站到了廊下去,避过日头。
那半掩的房门就跟静止了似得,依旧没有动静,路娘扯了扯嘴角,声音不疾不徐道:“贺公子不在家,这个点贺家其他人都在午歇,真是大好的机会。”
大好的机会,能是啥机会?
许三花不傻,晓得贺老夫人不喜欢她,趁着这个点把她喊过来晾在这里,显而易见的是故意的呢。
要是换做其他人,便是知道这个心思,也会打碎牙往肚子吞,忍着在这里等。
谁叫你是即将过门的孙媳妇呢。
但许三花是谁呀,她能忍?
当下听路娘一说过之后,她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那半掩着门。
屋里,贺老夫人正躺在贵妃椅上被小丫鬟捶着腿,一脸舒服跟惬意。
冷不丁听见声响,睁开眼就看见许三花大步从外头走进来,顿时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