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有些厉害的何推官亲自查案,一日过去了,竟一点进展也没有。
除了查出凶手剥了脸皮,没对何姑娘有任何侵犯之外,一无所获。
这事若是闹开了,或者又有第二个,第三个遇害者的话,那他们梁州府衙,可就是不好看了。
所以,这个时辰他才刚刚下衙回来。
一进了正院,程夫人立马迎上来,帮着程通判宽衣解带,换上家常便服,散去一身疲惫。
“君儿呢?”
前儿因着几句话他斥了女儿几句,已然两日没见过女儿来向他问安了。
程夫人心疼女儿,见老爷问起,随即道:“君儿在自个院里闷了两天了,胃口不好,都没吃什么东西,今儿倒有了些胃口,说是想吃荣记的蟹粉狮子头,所以带着丫鬟出府往荣记去了。”
程通判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如今是个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好好的作甚让她出府去?且还是晚上!”
“君儿哀求我许久,我实在不忍心再拂她的意,再说了,荣记酒楼又不远,两条街就到了,她身边带着人,不会有事的。”程夫人道。
“那何家姑娘身边没人?还是青天白日的都出了事呢!你啊你!”程通判气得不行,连忙喊进贴身随从来吩咐道:“你立马带人往荣记酒楼去将姑娘接回来!”
哪知随从应声而去不过须臾,就急步回来了,“老爷,姑娘……”
程通判以为出了大事,脸色不好起来,“姑娘怎么了!”
“姑娘晕着被人送回来的,那人指明要见老爷您。”
程通判一听,登即急匆匆往外院去。
到了待客的厅堂,一眼看见坐在里头的青衣公子,瞳孔就是一缩。
他自然认得贺璋,从前在董知府的书房碰到过一次,那时他只以为是董知府的相识之交,后头才知他是贺家长房长孙,那个在京里颇负盛名的贺大公子。
这个时辰了,他怎么会亲自来,还带着……
垂头看见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女儿,程通判这眼皮就是一抽,难不成是女儿找上门去了?
这还是真是有辱家风,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原来是贺公子大驾光临,不知贺公子登门造访,这是……?”至于地上的女儿,如此丢脸,还是不要主动问起了。
贺璋一脸冷色,说话间脸色都未变一分,“贺某专程前来,便是为了告知程通判一声,你家姑娘实在胆大包天,其心可诛,人我给你好好的送回来了,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程通判一听,只以为女儿一心想嫁给贺公子所以恬不知耻把自己送上门去了,惹得贺公子不满,这老脸一红,当下告罪道:“小女无状,是鄙下没有交好,请贺公子放心,从今往后,鄙下一定好好约束她,再不给贺公子造成困扰。”
“看来程通判还不知道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你女儿派人掳走我的未婚妻,不但想杀了她剥了她的脸皮还打算嫁祸给府衙正在追查的剥皮凶手,如此胆大妄为,知法犯法,这事,程通判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程通判:“?!”
他心下大惊,面上也遮掩不住,“贺公子没有弄错?小女虽有些娇纵,但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啊!”
“做不做得出来,程通判不妨听贵府护院说吧。”
说话间,建西将一人拖进厅堂来。
程通判看着一愣,“耿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