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姑娘。”黑妞应了,大步出了堂屋,直接往井边去打了一桶水提着回了堂屋,也不管谁是谁的,只听姑娘的吩咐,上手就将桶里的水一人一半照着地上躺着的两人泼了。
半桶水上身,顿时浇了个透心凉,这三月的天说不冷那冰冷的井水上身也是有些冷的,当即两人先后打了个喷嚏,这人也醒了过来。
彭贵先睁眼来,一见眼前这动静,也顾不得冷不冷的,当下规规矩矩的跪好,额头贴在了地上。
许三茂后脚睁眼,一眼看到面前的老许头和老胡氏,再加下首这些人,也是狠狠吞了吞口水,缩起了脖子。
见人醒了,刘氏想着银子都没了,也顾不得啥了,当下就朝人扑了过去,揪着脸就挠了上去,“我藏的银子你都给我拿去干啥了!你个天杀的!老娘挠死你!”
许三茂赶紧抱头躲,躲了脸,这背上又遭了殃,不由痛得嘴里哎哟连天。
老胡氏看得脸皮直抖,赶紧让周氏上前将人拉开,这才看向许三花,问道:“三花,你三叔到底在镇上干啥了?”
许三花都不乐得说,只看了看许二树。
许二树也是没脸说他爹这破事的,但被许三花盯着,不敢不听,当下只好张嘴说道:“我们,我们是在赌坊找到我爹的,找着人的时候,人正赌得起劲呢。”
“啥!赌坊?”老许头当即惊得大叫,看着许三茂,气得手直抖,拖了桌上的茶杯就朝许三茂砸了过去,“我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好的不学,竟学人去赌博!十赌九输,有哪个沾了这个赌字的人最后不是落个家破人亡的!你当你是个啥家底呢!这心耍大了,竟然敢去赌坊沾那个玩意!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气得很了,见茶杯叫许三茂给偏头躲过砸到了地上去,老许头干脆自个起了身,拿起了案上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来,直往许三茂身上招呼。
许三茂边躲边大叫:“爹!别打了!我晓得错了!再也不敢去了!你可别打了!要打死儿子了喂!哎哟!爹,你可轻点啊!”
要是别的事,老胡氏和许大茂兄弟两个也就上前拉架了,可许三茂好的不学,竟然赌博!这真是该打!
老胡氏恨不得自己也上手去狠狠打几下的,她气得头晕脑胀的,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儿子,竟然沾了赌,这可是祸家的玩意啊!沾不得啊!
没人上来扯,于是乎许三茂很是被老许头打了一通,打得龇牙咧嘴的叫唤。
打累了,老许头才停了手,气喘吁吁的回上首坐下,瞪着许三茂,恨铁不成钢,“老子歇够了再接着收拾你!”
老许头向来脾气都是挺好的,一般都是老胡氏拿了鸡毛掸子收拾不听话的孙子,老许头可是很少上手的,是以,这足见他是真的气得狠了。
小时候都没被爹打过,这一把年纪了连儿子都要讨媳妇了破天荒头一遭被爹打了一顿,许三茂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全身哪哪都疼,又被这么多人盯着,脸上臊皮得很。
但可顾不得这么多,赶紧爬过去,跪在老胡氏和老许头跟前,抹起眼泪来哭着求饶道:“爹啊,娘啊,儿子晓得错了啊,儿子再也不敢了啊!”
三花还没动手呢,要是爹娘都不护着他的话,他今儿指定没个好,所以还是赶紧抱紧爹娘大腿才是!
“爹啊,娘啊,原谅儿子这次吧!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要是儿子再赌,就让儿子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