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作坊做工的女娃除了定亲的,只要来也都要,啥时候定亲就啥时候回去等着嫁人就是。
现下其他地方不要人,她就给刘氏拨二十个妇人,一起忙活米豆腐也够了,剩下的,全都舂调料。
旁边的黑妞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会儿说起田玉凤和姜氏的儿子赵壮前儿为了她娘胡氏给的一块饴糖打架然后被袁氏打了屁股的事,一会儿又说起田家有昨儿从镇上回来偷偷给陈秀云塞东西正好被她看见的事。
两个小娃子为了一颗糖打架不是啥稀罕事,小时候,她为了口吃的,打的人还少了?
这点她听听就罢了,却在听到后头这句,来了兴趣。
“真的?田家有给你秀云姐姐塞东西?啥东西你瞧着没有?你秀云姐姐接了?”
黑妞摇头,“啥东西我没瞧着,我过去时正看到秀云姐姐背着手说不要呢,他们看见我之后,田家有就飞快跑走了,瞧着东西应是没有送出去的。”
许三花听着,暗暗挑了挑眉,田家有今年都十八了,陈秀云也是十六了,两人年纪倒是合适,郎才女貌,也是登对。
她不由笑了笑,心中将这个事记了下来。
时不时有马车或牛车经过,赶车的人都不由对坐在车座上赶着车的小姑娘行着注目礼,特别是其中手执马鞭的姑娘,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说是赶车,可根本就没见她赶,拉车的黑马倒是自个往前走得很是自觉。
有白节镇的或是十里镇的,大都认识许三花,看看也就罢了。
但从此经过的他乡人,瞧着这样的姑娘,心下还真是感叹从未见过这般不羁的姑娘,这个地方的人,竟是连小姑娘都能赶马车吗?
不过看看也就是看看,没人看着了就非要搭话的。
很快,马车走到槐树岭,猝不及防,左边林子里蹿出了十几个二混子,或手持柴刀,或拿棍子,气势汹汹的将许三花和黑妞所乘的这辆马车给团团围住,堵住了去路。
许三花一见领头的还是个熟人,不就是许久不见的花强?
好家伙,这人还敢来找她的事儿?可是忘了几个月前的事了。
她当下就是一笑,“咋的,这不是花强花老大嘛?曹丰树倒猢狲散,听闻镇上如今就是花老大你一家独大了,可好是威风呀!”
“我不跟你废话!”花强大着声音道,并在心里默念:先下手为强,这样就不怕了。
当下就挥了手里的柴刀,大喊一声:“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刚走过去的马车听见动静,不由回头一看,见这阵仗,几乎没有犹豫,就喊跟随马车骑马的四名护卫调转回去帮忙。
与马车一前一后的一辆牛车,赶车的老汉听着这话,不由扭头看了眼马车里掀了车帘探出头来的中年男人,见这人穿着富贵,出行又带着随从,不是个普通人,倒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心人。
但他却笑着阻止道:“这位小兄弟不用叫人去帮忙的!”
“这是为何?”徐则民大为疑惑,这看着淳朴的老农见有土匪拦了两个小姑娘的马车,因害怕不帮忙也是人之常情,可这还笑眯眯的喊别人也不要去帮忙,又是何道理?
那老汉大手一挥,继续笑道:“小兄弟你是外地人途径此地,可不晓得咧!后头那衣裳跟草一个色儿的小姑娘乃是我们十里镇有名的姑娘咧!她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能举千斤大石,还能徒手打死熊瞎子和老虎,还有野猪,人一打就是一窝!可是个厉害人!这些个二混子敢劫她的道,简直就是茅房里打灯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