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坛上等好酒,四包茶叶!”
聘礼唱完,院子外头看热闹的都是村里人以及泰半外村专门来看热闹的,听得老钟氏唱礼又亲眼看着那老些聘礼,一个个都唏嘘得很。
“这方大槐家真是走大运了啊!你们听听,那聘金就不说了,首饰又是银簪子又是鎏金耳环还有银镯子的,咱十里八村,哪家下聘这么大手笔的?”
“就是啊,还有那四匹布,整整的一整匹一整匹的,还是细棉,值老鼻子的钱呢!”
“还有茶叶,咱们往常下聘的哪有茶叶啊,就是果子和糖也就简单的两样罢了!”
“这么说,老许家这聘礼还真值不少钱呐?”
同村的朱开他娘老蔡氏又来看热闹了,见问这句的是上头大柴村的人,不由看着他,还真一样一样算起来了,“那可不是?光瞧这聘金就是一两六钱了!还有那几样首饰,都是足银的,咱没买过首饰还能不晓得价的?咋的也是三四两银子不假的!
再说那棉布和茶叶,细棉现在是十五文一尺,这四匹就得二两四钱,茶叶可老贵的,便是粗茶都得好几十文一包的,看老许家这些东西,咋的都不可能买粗茶!另十斤猪肉,也是一百五十文呐!另两只鸡,这得有四五斤一个的,也是百十文了。
还有这四样果子四样糖的,都是好东西,咋的也是百十文的,还有这四坛酒,看上头那程记,一看就是是镇上程记酒铺的,那坛子模样,是他们铺子里的好酒,好像是六十文一坛的!
另一个聘饼,咱谁家办儿女亲事多少买过的,五文一斤,这一百斤就是五钱,老许家这聘礼,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哟!他方方大槐家是福气哟!”
经老蔡氏这样明晃晃的一算,众人听着,眼睛都要红了去。
“听你这般一算,这老许家的聘礼就差不多十两银子了?我的个乖乖哟!”
“可不就是嘛!反正我瞧着,方大槐家这是发了呀!”
也有那眼红心酸的,气不过故意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你们还不晓得?老许家光是卖那调料就是一两银子一斤的,还有那黄豆腐和豆腐干还有魔芋豆腐啥的,哪一样是咱舍得买的?都是来钱的好东西!这十两银子算啥?他老许家真的下了大功夫讨媳妇,这聘礼怎么着也得往几十几百两去准备了!”
这前头说得还听得,众人听这最后两句却是不由横他一眼。
“你喝酒喝多了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几十几百两呢!对面的白地主那么有钱呢,讨媳妇都没花几十两呢!”
“真是懒汉子不晓得柴米油盐贵,几百两银子啊!那得一家老小吃多少辈子了!说话就没个把门的时候。”
说前头那话的正是村里的二癞子,他年上被许三花打了一顿,一文钱没赔着,倒在床上受罪躺了大半个月,实在不敢惹许三花这个恶霸,今儿来看热闹,见老许家如今这么红火,心里自然止不住的冒酸气,是以嘴上也忍不住了。
说完见大家伙都骂他,他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不住嘀咕两句。
“我说得哪错了?本就是嘛,老许家如今这么来钱,十两银子算啥?偏你们就觉得不得了了,换我说,咋的也得四五十两银子的办吧?”
潘氏的妯娌向氏当下嗤他,“我说二癞子,十两银子你嫌少?你可拿的出十文讨媳妇?”
二癞子要是有钱,也不会三十好几了还讨不着媳妇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癞子登时一噎,瞪了向氏两眼,倒是不说话了。
方大槐两口子听着看着,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老许家提亲那天的提亲礼,他们看着,也想过下聘有个五两银子的就是大手笔了,哪曾想过老许家竟下了这么多聘礼!
光是那首饰,就够两口子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