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便应了,回身出了屋子。
过了一刻钟,再次回来,跟那小子王明生一起端进来两盆面。
许三花和黑妞一人一盆端了,低头一看,见一盆面里多是青菜,面条只有些许几筷子。
她没有多话,大口吃起来。
一盆面即便多是菜,全下了肚子,肚子也差不多饱了。
许三花放下筷子,擦了嘴巴,笑眯眯跟王来炳说话,“老伯,我先听你说这是帮主家看的庄子?怎么庄子里只有你跟你儿媳孙子三个人吗?”
王来炳眼见着两个小姑娘吃了一碗面又吃光了一盆面,是惊得不行,他还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但好在是够了,没有再接着要。
听得这话,便笑着道:“还有我儿子和大孙子,白日里庄子上的佃户家出了点事,他们去看了,眼下还没回呢。”
许三花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夜色也不早了,很快老者就吩咐儿媳章氏带许三花和黑妞去安歇,他自己则带着田家有和姜断去安置。
“这庄子是主家的,那后院的厢房不能随便进的,剩下的就只有我们住的屋子,今晚就委屈姑娘一起挤挤了。”章氏提着灯走在前头,带着许三花和黑妞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只有一张有些破旧的架子床,章氏点了灯就麻溜的翻出洗干净的被褥被单给换上,又去打水来给许三花二人洗漱。
即便是下人房,这也是青砖瓦房,比起土坡上的茅草屋,可不要好出太多了,许三花本也不是个讲究人,自然也不会嫌弃这嫌弃那的。
水打回来,黑妞赶紧伺候着许三花洗漱好自个再就着许三花用过的水洗好了,跟章氏道了谢。
床并不大,两个睡还是有些挤的,但好在腾了两床被褥,倒不会睡着冷。
赶了一天路,许三花早就累了,几乎是沾床就睡了,黑妞更是打起了呼噜。
迷迷糊糊的,许三花被黑妞震天响的呼噜给吵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脸上哈喇子都出来了,她一把拨开黑妞快抵在她脸上的脑袋,正准备闭眼接着睡。
屋外似乎有说话声,吵吵闹闹的却听不分明。
许三花皱了皱眉,起身套上了衣服,穿好鞋,开门往外走。
天依旧黑着,约摸也才亥时,院子里有火把照着,许三花一出门就看见了外头院子里站着好些人。
田家有和姜断和王明生睡的一个屋,也惊醒了,比许三花早起身,正站在旁边的屋子门前,见许三花出来,田家有忙大步走过来,站到许三花身边,小声跟许三花说着话。
“姑娘,是老伯的儿子和孙子回来了,好像被这庄子的佃户给打了,这后头拿着火把的几个人应该也是庄子上的佃户,是他们将老伯的儿子孙子送回来的,瞧着那老伯的儿子被打的还挺严重,是抬回来的!”
这什么佃户,这么虎的吗?
许三花大步往那头走,正听着王来炳急声愁着这么晚该上哪儿去请大夫回来才好。
靠近大门的屋子,也正是先才他们进来坐着吃面的屋子,正中一块木板上躺着个的汉子,额头那处全糊了血,约摸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破了头,章氏正守着他抹眼泪,旁边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也挂了相。
大半夜了,自然是没处请大夫的。
许三花扭头,看向依旧靠在那头屋子门前的姜断,冲他招手,“你快过来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