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奕。
亦在骆存远自报家门后,不由得低垂了眼睑。
“赵大将军麾下虎豹骑曲长?”
足足过了半刻钟之久,辛思玄方才回过神来,出言确认道。
“正是。”
骆存远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何物可证?”
辛思玄端坐于上首位置,腰背笔直,神情愈发严肃。
昔年大司马大将军赵青之所以能够在与匈奴之战中屡建奇功。
除因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外。
还因其手中握有三张王牌。
其一,由赵青一手组建出来的陷阵营。
此营兵马虽仅为三千之数。
但其内每一名士卒皆是赵青自十余万大周士卒中精挑细选而出。
其战力自是可想而知。
只可惜。
漠北最后一战时。
除第五任陷阵营领军校尉娄道永侥幸死里逃生外。
余者皆埋骨于漠北之地。
其二,正德帝力排众议,耗费无数心血堆积出来的虎豹骑重甲骑兵。
此营兵马多达八千之数,人马皆披挂重甲。
而赵青便掌管着八千虎豹骑中的三千兵马。
余者兵权自然握于正德帝之手。
许奕之所以不惜耗尽家财,也要组建玄甲营的核心目的便是为防备正德帝手中那五千虎豹骑重甲。
以许奕对正德帝的了解。
纵使久无战事发生。
其亦绝不会令手中的五千虎豹骑重甲骑兵荒废。
重甲骑兵威力如何。
赵青知、正德帝知、许奕知、天下有识之士皆知!
至于赵青手中掌握的那三千虎豹骑重甲骑兵。
自漠北最后一次大战过后。
便彻底消失不见。
也不知是战死于漠北沙场。
还是重回了正德帝之手。
许奕就藩之后,曾命人暗中查探过赵青麾下三千虎豹骑将士的下落。
只可惜,所查一无所获。
好似赵青麾下那三千虎豹骑重甲骑兵早已彻底消失于滚滚历史长河中般。
至于赵青手中的第三张王牌。
此王牌不是旁人。
赫然正是赵青第三子赵甫生。
与赵青收我重兵,却素来稳扎稳打不同。
赵甫生此人最喜激进。
然其却每每皆能以少胜多,大胜而归。
只可惜。
原本一颗正冉冉升起、坐拥无限美好未来的帝国新将星。
最终却陨落在了漠北最后一战之中。
而那柄曾见证过其辉煌与陨落的青阳槊。
亦在最后一战中,落入了匈奴之手。
幸而。
其麾下一名为李寿山的牵马卒。
在历经千艰万险后,终将那杆青阳槊护送至故土。
......
......
洗马林外燕军临时营寨中军大帐内。
骆存远闻言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随即高高举起。
“此物可证。”
骆存远高举着手中令牌,不卑不亢地朗声道。
辛思玄闻言微微侧首看了一眼端坐于左下首处的许奕。
许奕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
随即迈步走向骆存远。
自其手中接过那面令牌。
许奕接过骆存远手中令牌后。
径直转身朝着端坐于上首之处的辛思玄行去。
行走间许奕微不可查地打量手中令牌一番。
目之所及。
赫然可见那令牌正刻一龙飞凤舞的周字。
四周凋刻有栩栩如生的金龙图桉。
而背面则以小篆凋刻有数行小字。
‘虎豹骑乙字营丁字曲。’
‘曲长骆存远,上谷郡居肃人。’
‘身八尺六寸,国字面孔,蓄六寸长须。’
‘正德十二年四月制。’
数息后。
许奕行至上首一侧。
双手呈上骆存远身份令牌时。
微不可查地轻眨两下眼睑。
许奕虽亦是第一次见虎豹骑身份令牌。
但其原身七八岁那年曾于杨先安一同缠着一名虎豹骑将领。
死缠烂打下,那名虎豹骑将领甲胃、腰刀、身份令牌乃至将印皆被许奕、杨先安二人摸了个遍。
许奕记忆中,当时惨遭原身与杨先安‘毒手’的并不仅仅只有虎豹骑营将领。
后来再有一次死缠烂打中,事情彻底败露。
许奕原本也因此被太子许安关进东宫数日。
足足抄写了数本厚重经书才被放出东宫。
也正因此。
原身于此事记忆格外的深刻。
至于身份令牌中所书的虎豹骑乙营。
八千虎豹骑重甲骑兵共分两营。
五千兵马为虎豹骑甲营,归正德帝所有。
三千兵马为虎豹骑乙营,归赵青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