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将军!”
广宁城燕军临时营寨前的官道上。
就在道路两侧百姓无不跪地嚎啕控诉‘匈奴’恶性之际。
一身着泛白儒衫,满头灰白发的老者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般。
满脸激动地自地上站起身来。
牵着身旁大黄牛径直地朝着燕军行伍奔去。
“将军!”
“将军!”
“小老儿可否以手中这头黄牛换五颗匈奴人头!”
“三......三颗也行。”
儒衫老者牵着黄牛止步于燕军行伍一步之外。
满脸紧张地望向燕军行伍中那杆迎风铮铮作响的燕字大纛。
其手中黄牛。
已然是其最能拿的出手之物。
亦是其最后的家当。
若能以最后家当,换取三颗匈奴头颅。
纵使饥寒贫困致死,其亦无憾于天地之间。
儒衫老者话音方落。
其身后百姓瞬间大声附和。
有人愿以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为交换。
有人愿以下辈子为奴为婢作为交换。
有人愿以此生所有积蓄作为交换。
而众人所求之物,皆为匈奴头颅!
究竟是何等的仇恨?
究竟是何等的恶性?
才能令广宁城百姓做出如此决定?
一时间凡闻听此言的燕军将士,无不紧咬牙关,死死地握着手中兵刃。
受限于刻在骨子里的军法军规约束,燕军士卒们无法于行军途中大声喧哗。
更无法借咆孝来宣泄心中郁火。
然而。
即使燕军将士们自始至终皆未曾回应百姓哪怕一言。
但明眼人却皆可看出燕军将士们心中那压制已久的滔天怒火。
且那无尽的滔天怒火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化为滔天战意。
又或者可称那滔天战意为滔天士气!
中军大纛旁。
辛思玄微不可查地看向身旁许奕。
“鸣锣!”
“原地驻足!”
见许奕微微点头。
心领神会的辛思玄当即下令大军原地驻足。
“遵令!”
传令官汪敬伯闻言当即抱拳领命。
话音落罢。
仅过十余息。
中军处便响起道道刺耳铜锣声。
铜锣声响起的一刹那。
中军将士整齐划一地再行三步。
随即顿住跨下战马,翻身下马静待下一道军令的传来。
与此同时。
两三百名传令兵兵分三路。
一路纵马狂奔向前军。
一路纵马狂奔向后军。
最后一路则立于原地,将手中行军旌旗替换成止步待令旗。
随即高高举起,极其有规律地左右摇晃。
见此一幕。
道路两侧的广宁城百姓先是一愣,再是狂喜。
而狂喜过后则是更为声势浩大的跪地嚎啕控诉。
不多时。
燕军五千余士卒皆驻足原地,静待下一道军令。
“鸣锣噤声!”
辛思玄接过汪敬伯递来的铜皮大喇叭,随即沉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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