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浮漂如线、鱼饵入钩后。
许奕轻轻一挥手中青阳槊。
伴随着一道如厉鬼呜咽般的响声。
鱼饵噗通一声轻响落于湖面。
随后缓缓下沉。
许奕单手持槊,一动不动地立身于月牙湖边。
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于其而言。
这并不仅仅只是闲暇之余的一场心神放松。
更是其对掌控青阳槊的一场操练。
不多时。
灯火下的浮漂微动。
许奕眼神一凛,握住青阳槊的手掌微微用力。
十余息后。
浮漂忽然勐地一下消失于湖面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浮漂消失于湖面的一瞬间。
许奕勐地一提手中青阳槊。
伴随着一道如厉鬼呜咽的呼啸声。
晶莹剔透的丝线瞬间跃出水面。
然而灯火照耀下的丝线之上除浮漂与光秃秃的鱼钩等物外。
并无丝毫鱼影。
许奕收线入手,再度悬饵入钩。
毫无不气馁地再度抛槊如水。
如此往复不知多少次后。
终有一约二斤大小的鲤鱼跃出水面,落入许奕手中。
“尚可。”
许奕插槊入土,取下鲤鱼掂量数下后,不由得轻笑道。
话音落罢。
许奕提着鲤鱼转身朝着长春殿所在方位行去。
至于青阳槊、晶莹丝线、浮漂、鱼钩、鱼饵等物。
自会有人帮其归于原处。
果不其然。
许奕身影方消失于澹薄夜色中。
月牙湖旁便出现一道微胖女子身影。
那女子身着王府女官衫,年约四十上下。
赫然正是问心百卫中为数不多的几位女问心之一。
与此同时。
燕王府内府。
灯火通明的长春殿主殿内。
小腹微隆的王秋瑾斜靠于特制玫瑰椅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身旁同样斜靠于玫瑰椅上的朱婉宁闲聊着。
一月有余的光阴里。
二人已然于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那闺中密友。
就在二人一番闲聊之际。
立身于长春殿主殿殿门前的女官檀儿忽然探出脑袋与门外之人窃窃私语数句。
十余息后。
女官檀儿转身缓缓朝着王秋瑾、朱婉宁二人行来。
“王妃。”
“王爷方才命人带话。”
“言今晚吃鱼。”
女官檀儿行至王秋瑾、朱婉宁二人身前两步外,躬身行礼禀报道。
此言一出。
王秋瑾、朱婉宁二人瞬间面面相觑。
“又吃鱼啊。”
王秋瑾颇为无奈地轻叹道。
“还是鱼。”
朱婉宁闻言同样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
自许奕得青阳槊后。
不知何人进言持槊垂钓可更好地掌控槊身。
每日再辅以半个时辰的槊法苦练,必能于三个月内做到初步的如臂驱使。
自那之后。
凡无特殊情况。
如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等。
如元月狂风暴雨不得不外出等。
许奕基本上每日皆会抽出半个时辰用以锤炼槊法。
以及另抽出半个时辰用以锤炼骑术、马战等机巧。
许是因其过目不忘之本领。
其现如今马战已然不输于寻常将领。
一杆青阳槊更是舞的虎虎生风。
至于弓箭射歪之事,近一个月来更是从未发生过哪怕一次。
基本已然可做到指哪儿打哪儿。
至于垂钓之事。
说其不沉迷吧。
其有时能自午后垂钓至深夜。
说其沉迷吧。
其每次钓到一条,无论大小皆收手。
许奕是何感受王秋瑾与朱婉宁不得而知。
二人只知。
现如今二人一听到鱼字,心中便有些打憷。
着实是吃够了啊。
两刻钟后。
许奕手提约两斤大小的鲤鱼踏入长春殿内。
“婉宁也在。”
“正好省的让人去请了。”
“走走走,今晚我主厨,婉宁打下手。”
“你来指挥。”
“今晚咱们做个不一样的糖醋鲤鱼。”
许奕举起手中鲤鱼,笑呵呵地走向王秋瑾与朱婉宁。
行至半途,许奕自袖摆中取出一布包,随即轻笑着示意道。
其内盛放的赫然正是其自王大营带回的白砂糖、白冰糖、琥珀冰糖等物。
王秋瑾、朱婉宁二人闻言无奈一笑。
随即自玫瑰椅起身,朝着许奕迎去。
不知为何。
二人明明听到鱼字,便心中打憷。
但却格外地享受于许奕同在偏殿厨房忙碌的短暂时光。
不多时。
长春殿偏殿厨房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夜色于这一刻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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