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入座。”
许奕笑了笑并未急于回答。
沉吟数息后,随即轻点墨汁。
于泛黄宣纸上不疾不徐地书写着现编的故事。
片刻后。
笔停书成。
“且看看。”
待墨迹干透后。
许奕将其调转身形,使其正面杨先安。
“是。”
杨先安答应一声,随即俯首细观。
不多时。
杨先安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许奕的目光中满是钦佩之意。
“六爷。”
“高,实在是太高了!”
“有这一故事在,百二十两、百五十两、二百两皆不在话下。”
杨先安满脸钦佩地望向许奕,由衷地赞叹道。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
“商队出发前五日。”
“派人将此故事日夜讲于商队伙计。”
许奕笑了笑随即出言吩咐道。
事实上其所编撰的故事并没有太过于夸张。
只不过是精准地抓住部分权贵的好奇与攀比之心,以及渴望延年益寿的急迫性罢了。
“是。”
杨先安略作定神,随即起身郑重行礼道。
“此外。”
“余下百罐,命人八百里加急献入皇宫。”
“另制红木罐三百,各盛一百。”
许奕沉吟数息,随即吩咐道。
此举一来可获‘贡糖’之名。
二来可尽显孝道。
三来可恶心太子许雍。
如此一举三得之事。
当真是何乐而不为之。
至于燕地内的礼尚往来,红木罐三百即可。
“是。”
杨先安再度行之一礼。
随即告退而去。
待杨先安身影彻底消失于二楼书房后。
许奕不由得身躯后靠、闭目养神静待军需官于崇文的到来。
至于售卖故事与白糖所得银两。
白砂糖九百罐,共得银十万八千两。
此钱必然用于铁矿石储备。
白冰糖九百罐,共得银十三万五千两。
此钱必然用于粮食储备。
至于琥珀冰糖九百灌,共得银十八万两。
此钱财则半数用于军饷储备。
另半数则用于女祁城这一新起吞金窟。
至于不足部分......
只得另想他法.......
非是许奕不愿售卖更多的白砂糖等物。
用以谋取暴利。
而是实属不能。
一来,许奕自岭南等地所获得黄皮果蔗一物着实数量有限。
二来,白冰糖、琥珀冰糖等便于携带之物,乃军用物资。
属于王大营士卒此番出征漠北必携之物。
......
......
时间于闭目养神中飞速流逝。
不经意间黄昏便已然降临。
就在许奕即将昏昏入睡之际。
军机楼二楼书房外终是传来脚步声。
“主人。”
“于军需求见。”
一名作亲卫打扮的问心行至书房外轻声禀报道。
“允。”
“是。”
军机楼二楼书房内。
许奕闻声缓缓睁开双眼。
随即起身略展筋骨。
不多时。
军需官于崇文手捧数本账册行至书房内。
“无需多礼。”
眼看于崇文欲放下手中账册抱拳行礼。
许奕微微摆手,随即再度端坐于太师椅之上。
“谢王爷。”
于崇文弯腰道谢,随即缓缓上前将手中数本账册呈于许奕桉头。
“坐。”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拿起一本账册缓缓展开。
随着账册缓缓展开。
一行行赏心悦目的文字瞬间浮现于许奕眼中。
而那一行行赏心悦目的文字所记述的赫然正是白启东、严啸虎二人自京城长安至燕地沮阳。
这一路行来所产生的粮草损耗。
而这部分粮草损耗自古以来皆是由承赏者自担。
“白启东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事无巨细啊。”
片刻后,许奕缓缓放下手中账册,不无感慨道。
“各项赏赐核对如何?”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开口问道。
“回王爷。”
“甲胃三千副、战弩五千架、弩失十万支。”
“以及万两赏金、绫罗绸缎各千匹皆已核对无误。”
“粮草五万石一路行来最终剩余两万一千四百五十六石。”
“战马万匹,一路行来病死七百余,最终活着抵燕共计九千二百一十五匹。”
“其中一千二百六十三匹绵软无力,恐有yi病。”
于崇文闻言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
“绫罗绸缎各留百匹,用作此番全军大比武三甲赏赐。”
“粮草三日内全部入库。”
“甲胃、战弩、弩失养护一番后,收入军库。”
“带病战马另寻一处养马地诊疗。”
“余者全部送至下洛城养马地。”
“一个月后,若无问题,再行收入大营羊马场,做日常操练。”
许奕沉吟数息,随即开口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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