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这是要出府?”
沿途已然察觉到不对劲的杨先安,待见果真行至侧门处时,神色不由得一慌。
“六爷,还请务必三思啊。”
“许璟祈、许锡林二人现皆在城外。”
不待许奕回答,杨先安满脸慌张地面朝许奕深深拱手长拜。
其话虽未曾直接言明,但其意自是明者自明。
“起身。”
许奕见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拱手长拜不起的杨先安。
“是。”
杨先安自知许奕若主意已定,纵是十个、百个杨先安也很难将其拉回。
且现如今态度已表。
杨先安闻言后自是应声而起。
随即面带担忧之色地望向许奕。
“先安勿忧,且放宽心。”
“燕地境内,纵是代、辽双王齐至。”
“亦休想近孤身百步,更逞论许璟祈、许锡林二人。”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格外平淡地回答道。
其声虽淡,但话语间却蕴含着极其霸道之意。
使人不自觉地便臣服其中。
杨先安闻言瞬间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
试图寻找问心百卫以及赤血卫的身影。
但很可惜。
遍寻无果。
许奕见状转身轻笑道:“莫寻了,皆在身旁。”
闻听此言,杨先安半悬着的心瞬间复归原位。
问心百卫、赤心卫燕王府最神秘的两大机构,其能力如何。
身为许奕近臣的杨先安,自可管中窥豹。
“是先安多虑了,还望六爷见谅。”
杨先安略作定神,遂起身快步追上许奕步伐。
“无妨。”
“先安亦是一片好意。”
布满落日余晖的燕王府不起眼侧门处。
许奕身披落日余晖,脚步不曾有丝毫停留,仅仅只是微微摆手道。
杨先安望着不疾不徐地走进‘落日余晖’中的许奕,脚步不由自主地顿在原地。
十余息后。
杨先安望着已然消失于侧门前的许奕,面露坚定神色地快步追赶。
......
......
‘包子喽~!皮薄馅大,童叟无欺的大包子喽~!’
‘糖葫芦,又大又甜、颗颗饱满的糖葫芦了。’
‘诸位父老乡亲还请留步,我师徒二人途径贵宝地,钱财被贼人所窃,又不愿伸手乞讨,幸而身怀些许武艺,愿献丑于诸位父老乡亲,还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水盆羊肉了~!燕王殿下最爱吃的水盆羊肉咯~!吃水盆羊肉看精彩武艺喽。’
‘老李头你也吆喝啊,不吆喝谁知道你的胡饼乃长安一绝啊。’
‘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这不还有老伙计你的帮衬吗,饿不死、饿不死的。’
‘你呀你,一把老骨头了千里迢迢地来投奔......’
‘好了,莫要多言了,这一锅胡饼该出锅了。’
‘......’
‘......’
许奕、杨先安不慌不忙地行走于沮阳城东繁华大街之上。
浓浓的烟火气息将二人深深地包裹其中。
耳旁小贩叫卖之声自是不绝于耳。
然许奕却鲜有逗留。
好似漫无目的地闲逛。
又好似目标极其明确地一路前行。
直看的紧随于许奕身后半步之余的杨先安,犹如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满头雾水。
但好在,杨先安深知为官之道,一路行来仅仅只是默默相随,并未出格相问。
杨先安身前。
许奕自出燕王府后第一次顿住了脚步。
满脸似笑非笑之意地望向那操着一口正宗长安官话,大声吆喝着水盆羊肉的店家。
以及其身旁不远处一满头白发,但精气神却格外硬朗的坡腿老汉。
还有那方出锅不久,仍冒着腾腾热气的胡饼。
‘走出门,难免会遇到种种意外之喜。’
‘古人诚不欺我也。’
许奕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长安城曾流传许久的‘两碗水盆羊肉’一事。
‘也不知长安城是否还会有人记得两碗水盆羊肉一事。’
许奕望着正不断忙活着两位‘意料之外’的惊喜,口中低声喃喃道。
话音落罢。
许奕微微侧首望了一眼身后紧随的杨先安。
遂径直地朝着水盆羊肉小摊行去。
杨先安见状瞬间精神一震。
遂一言不发地快步紧随其后。
百余息后。
许奕、杨先安二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人山人海般的繁华街道。
终抵水盆羊肉,胡饼小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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