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极其瘦小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偏殿书房。
“戊,拜见主人。”
一道清冷的女声自那瘦小黑色身影中缓缓发出。
许镇缓缓抬头看向眼前那名为‘戊’瘦小女子。
随即缓缓起身自书案中取出一厚一薄两封书信。
许镇微微低头凝视那一厚一薄两封书信片刻之久。
随后抬头将那略薄书信郑重地交予戊。
并沉声吩咐道:“将此信交予甲,命其务必将此信以最短的时间送至西域,亲手交到世子手中。”
戊闻言面色一正,双手接过书信后,躬身行礼道:“戊遵令!”
话音落罢。
许镇面色忽然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这封信,你与乙、丁、庚、辛共同护送。”许镇将手中那封略厚的书信无比郑重地交予戊。
戊闻言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在其印象中,十天干暗卫作为守护许镇安危的最后一道防线。
莫说同时出动六人了,即使是同时出动三人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而现在,为了一封书信,竟同时出动了五名天干暗卫护送。
此信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一时间,暗卫戊直感觉自己手中的第二封书信竟有千斤之重。
待暗卫戊接过书信后。
许镇沉声吩咐道:“此信务必亲手交至燕王手中,若事不可为,当第一时间销毁此信,明白与否?”
“戊明白。”暗卫戊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的书信,随即满脸郑重地躬身行礼道:“还请主人放心,我等宁死不负主人所托。”
许镇微微摇头道:“孤等你们活着回来。”
暗卫戊身躯再度微微一颤,随即缓缓行礼告辞而去。
待暗卫戊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书房后。
许镇仍目不转睛地望着暗卫戊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对于许镇而言,无论是送给许奕的问心百卫也好,还是留在西域暗中保护着两个儿子安危的十二地支暗卫也罢。
亦或者时刻守护在其身旁的十天干暗卫。
这些人,无一不是他的心肝宝贝,每少一个都会令其心痛不已。
天知道为了培养出这些暗卫,这二十余年里他耗费了多少精力物力。
不知过了多久。
许镇渐渐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后缓缓落座于太师椅之上。
其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台望向窗外天幕。
不知自何时起,片片乌云遮挡了原本璀璨的星空。
夜色自这一刻起好似更浓了。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
长安城大街小巷内的万千灯火渐渐地归于浓浓夜色之中。
夜深人静中。
数道黑色人影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各个坊间。
随后借助着浓浓夜色,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暗流于这浓浓夜色中缓缓流淌。
......
......
一夜无话。
次日卯时。
东方天幕方浮现出一缕金色霞光之际。
皇宫金銮殿内已然站满了文武百官。
随着正德帝的身影缓缓出现于金銮殿内。
一日之早朝正式拉开了帷幕。
然。
诡异的是,今日早朝之上,无论是正德帝还是昨日御书房议事的十余位官吏,皆未主动提及漠北失利一事。
枯燥无味的早朝在老生常谈中渐渐地走向了尾声。
巳时。
正德帝在大太监詹竹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金銮殿。
巳时过半。
昨日那十余位官吏再度出现于御书房内。
随着御书房房门缓缓关闭。
小朝会再度拉开了帷幕。
自巳时过半起的小朝会一直持续到了黄昏之际方才落下帷幕。
此后两日,日日如此。
直至九月彻底翻篇,小朝会议事才算彻底告一段落。
......
......
正德三十年十月一日。
数道圣旨犹如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般,于京师长安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首当其冲的便是出征漠北之大军于漠北失利,损兵万余。
裨将军郑玄靖,私通外敌、引敌攻寨,致使漠北失利,诛九族。
裨将军向本忠,玩忽职守,致使大军仓促应战,诛九族。
屯骑校尉侯言博,无令擅退,致使大军溃败,抄没家财,家眷流放。
大将军李光利,驭下不严、督战不利,罚俸三年、降爵三等。
其次便是朝廷再发檄文,痛陈匈奴诸多不义后,朝廷再发兵马!
命大理寺左少卿李凌为征北将军!率五千步兵、三千骑兵增援漠北!
命各地边王除燕王许奕外,各自发兵五千,深入漠北围剿匈奴左谷蠡王!